“回太后,下官实在费了很大一番力量,当时下官把内里的大氅脱了,就如许,还出了一身汗。”
“既如此,为何不叫人?”太后不欢畅了,不消问也能猜到,自家孙子想必也遭了很多罪,不然也不能次日一早就病成那样,人事不知。
“这事都谁晓得?”
“回太后,彼时下官虽不清楚二殿下的身份,可看他一个大男人哭那么悲伤,连下官都羞于面对,想必是不想让外人见到这一幕,幸亏那会黑魆魆的,我们都决计避开对方的脸,是以,还请太后莫再提及此事。”
可哪知孙子刚好没两天,儿子又开端作妖了,说是曾荣配不上朱恒,说朱恒本性孤介固执,一旦动心很难收回来,将来结婚绝对是一大弊端,是以,当务之急是先为朱恒把婚事定下来,堵住内里那些人的嘴。
念及此事,她命两个寺人送曾荣回内三所,再命寺人去乾宁宫传个话,她要见儿子。
“回太后,旧年除夕夜。”曾荣说了实话,把她碰到朱恒的过程胪陈了一遍,略过她劝朱恒的那些话,也略过她送朱恒的手炉和围脖,乃至还略过她是如何吃力把朱恒抱上轮椅的。
彼时太后虽恼儿子的不通道理,可为了不让这对父子心生嫌隙,还是站在儿子这边,对孙子撒了个小谎,说曾荣病了,想着瞒过这几日再说。
公然,从后院出来回到前殿,门口的宫女把她拦住了,领到太前面前。
不过她最赏识的不是曾荣的知轻重,而是曾荣的仁慈驯良解人意,以及她对朱恒的保护和关爱。
可太后没忘,她信赖是曾荣帮了朱恒,但很难信赖彼时就她一小我,“就你一小我?你是如何把他抱上轮椅的?”
至于曾荣,长相平平,脾气也不讨喜,幸亏春秋还小,又是刚入宫,好生调教调教,再看几年也不迟,不过为免两人日久生情,临时先别让这两人见面了如此。
要依她的本意,是真想把曾荣要到身边来,可儿子不承诺,孙子也不承诺,这事还真有点作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