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起朱恒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描述的那位女子，出身普通，尚未笄年，对他很好，不计回报，这不当妥的就是面前这小女人么？
说话间，朱恒见娘舅对后花圃的花花草草没甚么兴趣，干脆领着他们去了他的住处，让娘舅看看他的平常糊口。
朱旭点点头，笑道：“这丫头聪明着呢，跟着书院的先生发蒙，也自学，不懂就问，还画的一手好丹青，刺绣也不错，当年是以绣娘召进宫的，才半年就考中了女官，进了内侍监。”
朱恒没成心识到最后那句话有歧义，但他实在是拿父皇做幌子了，故而见父皇活力，忙冲他奉迎一笑，看到这笑容，朱旭愣了一下神，后续那些话没有说出口。
公然，拜见结束后，得知朱恒在后花圃练习射箭，朱旭和钱镒均吃了一惊，两人直接进后花圃了。
朱旭是在上书房见的他，可可错过了曾荣当值。
莫非这小女人有甚么过人之处？
“你叫阿荣，是皇上身边的女史官？看着春秋也不大，竟然就做到女史官了，想必学问很不错，念了几年书？”钱镒一边打量曾荣一边问道。
曾荣回了他一个鼓励又必定的浅笑。
钱镒也接过弓试了试，问朱恒练了多久，平时另有些甚么爱好和活动。
钱镒是三天掉队宫来见皇上的。
如果他没记错，这应当是儿子第一次冲他笑，且还笑得如此灿烂，竟然让他有刹时的眩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
曾荣本来想告别的，谁知皇上开口留下了她，且还当众唤了声“丫头，别走。”
难不成他不清楚太后的心机？
可皇上的这声“丫头”让钱镒认识到不对劲了，先不说皇上语气中的密切，这称呼也不对吧？
因而，他像个浅显的父亲般伸脱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能够因着过分冲动，没有节制好力度，把朱恒本来整齐的头发弄乱了。
“回钱先生，下官没有正式进过学，因在书院借住一段光阴，跟着他们学了点外相。”曾荣躬身回道。
“没正式进过学？”钱镒表示思疑，看向朱旭。
哪有喊宫女叫“丫头”的，除了自家孩子，普通也就对比较熟谙靠近的长辈才会叫“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