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再看些光阴吧,但愿她的才学能弥补她出身带来的缺憾。
想着想着,曾荣的脚就往慈宁宫方向拐去了。
朱恒的经历真不比曾荣强多少,他是被人推动井里幸运保住了性命却落空了双腿,从而也落空了担当资格,而这位亲生父亲不但没替他讨回公道反倒忽视了他多年,任由他自生自灭,现在看到他有操纵代价,才又想着捡起这份父子情。
从乾宁宫出来,她长呼一口气,瞻仰长天,忽地又想起了朱恒,想他牵强的笑,想他无声的泪,想他压抑的痛,也想他和顺的宠,想他敞亮的眸和光辉的颜。
之前虽屡有臣子发起由他出面给钱家发一道圣旨或是写一封密信,命钱家出头振臂一呼,但他考虑到朱恒的感受以及那些年对钱家的亏欠,一向没有同意此事。
很多次,他从儿子的目光里读到的是冷酷是疏离,乃至另有痛恨和冷视,却独独没有渴念之情。
这个儿子真会巴望获得他的承认和存眷?
曾荣听了这话倒是抬起了头,“回皇上,下官有一事不解,既然此事关联甚大,皇上何不亲身找二殿下申明原因?二殿下并非不通道理之人,更非不晓大义,下官由衷地以为,皇上理应亲身去找他谈,带着您的诚意,以父亲的名义,您设想不到,他有多巴望获得您的承认和存眷。”
这一刻的曾荣,想的不是如何去劝说朱恒,而是朱恒听到这些言辞后会做何感触。
不幸的朱恒,明显贵为皇家嫡宗子,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被后宫的女人算计不敷,还要被本身亲生父亲操纵,这让他如何去面对又如何去接管这些谎话粉饰下的丑恶亲情?
曾荣并不是很认同这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确切是无耻。
曾荣自是不清楚皇上这一刹时转了这么多动机,她只晓得,本身又幸运逃过一劫。
本来太后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这不但是做给外人看,也是给他本身一个交代,为他的将来计。因为只要正式娶妻了,他才气够搬出去分府另居,才气够躲开宫里的这些明枪暗箭。
迟早是要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