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么?”杜和看了看书房的门,随即靠近郭兴悄声道:“大人有多上心,你又不是不晓得,每天内心都挂着呢,手里有多少银子都巴不得送人面前,只可惜啊,人家一定奇怪……”固然现在落得抄家放逐,但毕竟是昔日丞相之女,吃的用的住的不知比这卫安城好上多少,那眼界派口可不是平常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可比,想要在人家那边讨个好不知有多难,他都不幸大人。
浴后的谢大人,头上的湿发未干,还往下滴着水,身上只着了红色大袖中衣,外套淡青色云状斑纹交领深衣,并未搭任何军袍,那双苗条到令人妒忌的长腿,完美的身材比例,一览无遗,便是男人见了心头有会产生几分老天不公之意。
两人声音极低,熊廷宪与赵石真未听清,正想问二人在说甚么悄悄话,郭兴却大手一挥,“快点快点,磨叽啥?看把杜哥都急甚么模样,人家现在急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懂不懂?不是说,早晨的时候比金子还要贵。”说完指着赵石:“快点快点,别打搅杜哥回家搂媳妇,紧从速挑一个。”
最后,在他催促之下,赵石还是选了此中金子最粗最重也是最俗气的那套,项圈粗的能压断脖子,当然,也快意猜中遭了曲二蜜斯的嫌,不屑的撇撇嘴,顺手丢到一边,是毫不会戴的。
有血性的男人没有冲女人逞强的,家里横的那都是窝囊废!
他看了半晌,才伸手不肯定的拿起此中一只细细的脚链,缠绕在指尖,几道金线,看着非常脆弱,仿佛悄悄一扯就断开来,就与她的人普通,金贵的很,他涓滴不敢用力,看着指上精彩的金线与嵌合的四色宝石,思路不由想到林中雪地那一夜,在临时粗陋的地屋中,燃动的火光下,手中的那一只冻的不幸兮兮的雪粉玉足,如果戴在上面,不知又会如何的景象,他悄悄摩挲动手中的纯粹的宝石链,似记起了那若凝脂般的触感,唇角微微放松下来。
实在他们这些虎帐的,别看个个凶神恶煞,外人都道是卤莽男人,女人见着也都吓的直躲,娶个亲也不太好娶,可实际上,真成了家的十个有九个疼老婆。
“你说谁?”明知故问。
寂静一会儿,赵石都有些严峻了,他那是心虚啊,那曲家的二蜜斯本来可曲直盛风送去凑趣大人,哪想到被他拣了漏,他也绝没想到,不过就是随便摸了几动手,拉着坐在腿上罢了,多少透着玩弄之意,哪想竟真的能娶得美人归,虽心下乐着。
谢大人瞥了他一眼,直接略过对熊廷宪道:“从我的俸禄里扣。”说完,头也不回,拿了东西便向书房走去。
书房中,谢承祖坐于梨花案上,手里拿着那只已翻开的精美的盒子,内里的金饰在烛光下,跟着角度折射着耀目标光芒,金中镶嵌的宝石质地纯洁,浅粉,湛蓝,玫红,玉黄四色交相辉映,细节之处透着用心打磨的灵动,毫无半点金银的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