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这类事情,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就算你晓得剧情前后,哪有劈面喝破,硬逼着别人去报恩的。
因而他转过身,冷冷地盯着许仙,过了半晌才道:“不错,你能看破我的身份,晓得我来到人间是为了报恩,但我报恩的工具,只是那千年前救我一命的牧童,与你又有何干系?”
“呃,没了。”岑青道,他未推测这许仙竟然如此好脾气,全然不像一个穿越者,“我见公子的诗词写的是极好的,只是今后莫要到处留字就好。许公子,叨扰了,鄙人这就告别。”
“穿越者?公子所言莫非是那穿界之魂么?”岑青一脸苍茫地望向许仙,而后蓦地后退两步,暴露警戒惶恐的神采来,“许公子方才说“也”,莫非许公子是……穿界之魂?”
许仙又沉吟了半晌,面庞垂垂温和下来,摇了点头道:“这首词,并非我所作,下半阙不应时宜,因此未写。”
岑青没想到本身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又传来许仙的喝问,不由得表情烦躁起来,对他的印象蓦地间一下降落到冰点。
他终究气愤地扯开假装,奔出院落嘶吼起来,惊得许娇容花容失容,赶紧从厅堂里跑出来,一把抱住许仙,只当他发了失心疯。
但是岑青仍然没有放过他,持续道:“‘欢兴趣,拜别苦,就中更有痴后代。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看来公子心中苦闷痴情无处宣泄,只是那曲调言辞悲戚,不好置于家宅,鄙人已是把那面墙毁去了。”
若论起演技,岑青自发不会输于面前这厮,公然许仙的神采利诱了一瞬,又持续诘问道:“公子还没有答我如何得知这词只要半阙的。”
怪不得小青变成了男人,怪不得白素贞也是男人,莫非这就是本身扰乱天机蒙受的报应么?
许仙沉吟起来,说来他在墙上题字,一则是宣泄寻人未果的苦闷,一则潜认识里也为了让白素贞明白他的情意,可现在看着面前的“白素贞”,他却如鲠在喉,连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恍惚的视野当中,那自称白素贞的少年在院子里悄悄回身,蓦地间升上天空消逝无踪,他脸颊上的泪水终究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