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花开,亡魂超度,聆听神君眺望虚空,双手合十。
“我?”
“孺子?”岑青这才想起白素贞曾说过张铮这厮是捡香孺子转世,不过不晓得他到底替哪位大神捡香送信,“太上老君的孺子,还是观音菩萨的孺子?”
杀不掉的就招安,这类伎俩实在讨厌。
不知是在骂金鱼,还是在骂岑青,抑或是在骂聆听。
“你们……传闻过白狗子吗?”
岑青愣了愣。
忘川宽有八百里,高低无绝顶,岑青变成了移山的愚公,一片片河水被她挑起,倾倒在荒凉光秃的鬼域路上,孤魂一个接一个地散碎,就连迅猛砭骨的阴风都仿佛被吓住,缓缓地停歇。
地府忘川河上,岑青向聆听点点头:“我且信你。”
白狗子三字一出,无数的阴兵鬼将几近恨不得立即堵上耳朵,十殿阎罗神采诡异,无穷虚空中的菩萨也笑了笑。
聆听神君猛地朝鬼域路上望去,发明那边不时候刻被忘川河水津润,已经生出了一片绿茵。
岑青认出了他的声音就是当初提示她离开黑狱的声音,收起枪支:“我传闻过你,如何?又想渡我入佛门?”
“张铮不在忘川。”岑青冥顽不灵,聆听神君无法地摇了点头,如有似无地朝地府深处看了一眼。
“杀!”
一旦青蛇化龙,又是菩萨跟前龙女,那她多次搅乱地府的事情就要悄悄揭过了?
“此岸……”一种非常的感受让无所不知的聆听神君也忍不住悄悄颤栗。
忘川风平浪静,再没有一个亡魂在此中,虽有菩萨无量法力点化,但菩萨也是受岑青所感,功德天然要算到岑青身上的。
下一刻,岑青与他交叉而过,抓住透过鬼将的枪身。身后战马嘶鸣,瑟瑟颤栗,而鬼将则烟消云散。
岑青横枪前行,无数阴兵竟被她的气势骇得后退了一步。
那是无数被阴风吹碎的亡魂聚合起来,在不毛之地上重新化作的生灵。
长枪如龙,挑起万丈河水。
这便是不礼神不怕鬼,不敬天不畏地,桀骜不驯的无信者。
聆听神君一头黑线:“吾乃聆听。”
“谁奇怪你这功德。”岑青不屑道,但是她随后怔了怔,因为她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并且此人的形象颇似李旦曾经说过的人,“你就是白狗子?”
“他本是孺子转世,自有高人相护。”聆闻声岑青还是不明以是,忍不住又提示道。
破裂的亡魂如雨似雾,降落在鬼域路上,绿茵无边无边地铺展出去,生根、抽芽、抽苗、长叶、吐苞……
“孽畜!可恼!”
“猖獗!”
“大胆!”
“干休吧,岑青。”
“此枪,枪名噬魂!”
无尽虚空当中,地藏悄悄点头,感喟一声,捻指从莲花座上摘下一朵花瓣,抬手抛出。
岑青抬开端,望向难辨吵嘴的地府上空,喃喃道:“我是一个交代,对朋友的交代。”
聆听隐没在空中,深深地皱起眉头,在他看来,岑青的行动笨拙不成及,她明显应当有更好的体例,却恰好老是挑选最暴力最直接的一种。
整条忘川河水好像被煮沸,一刹时变得翻滚不休,一条条亡魂从那水中升起,又缓缓消逝,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烟花,阴兵鬼将们悚然地望着河水上方,就连岑青也被惊扰,停下了持续发掘河水的行动。
那就挖干你这忘川!
岑青转过身,面对无数阴兵鬼将,落下空中:“张铮呢?另有姑苏知府之妻陈夫人的两魂呢?”
“善哉。”聆听点头,遁入了虚空,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十殿阎罗微微色变。
她就像是流浪在宇宙中坚固的顽石,肆无顾忌地撞开禁止在火线的统统停滞,不管火线是陨石还是星球,她向来不改方向地撞畴昔,要么把对方撞成粉碎,要么把本身撞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