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将袖子拉起来，挡在她的头顶，护着她进到亭子里，扶她坐下。
“既是如此，景大夫为甚么要趟这浑水。我如果你，便放下统统，带她走得远远的。浮世功名算得甚么。景大夫可曾听过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是。”她拿起面前的杯盏，饮下杯中的茶，也不知为甚么，这茶的滋味有些苦涩。
陌衿咬了一口手中的花糕，眼底溢满了清甜，“师兄是不能同任何人比拟的。”
他笑而不答，复又牵起她的手，绕太小院的水池，向后庭的一处湖心小亭去。
白玉石的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梅花糕，一壶热茶，一笼香龛。
他见她不说话，便先开口道，“现在起，我们便以伉俪相处，可好？”
“喜好。”她笑着点头，“之前师兄也……”
慕容的神采有一瞬的呆滞，他垂下精密的双睫，掩过眸底的微动，“你这位师兄，是个如何的人？”细想起来，畴前在一起的光阴固然多，他却一次都没问过她是如何看他的。
她笑的时候，就连窗外的风景都亮了几分，他也笑了起来，微微垂眸，答她道，“用十年互换来的。”
“不放。”
娘子。
陌衿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你。只是，能不能奉告我，这北鲲鱼目，你是如何得来的？”
慕容拉着她的手，往门外去，陌衿低着头跟在他前面，落他一步的间隔。一片阳光俄然从密闭的云层中洒落出来，落在他们身上，她的视野清楚起来的一瞬，看到他们两个落在地上的影子，牵在一起的手仿佛是一种拘束，将两小我的影子连成一体。
“你先罢休……再说。”
他沉默了半晌，仿佛是在想甚么，渐渐放下茶盏，却不再持续先前的话题，转而道，“茵姑的手札交与我，你的眼睛不能看得太久，我读给你听。”
茵姑将统统都写得很详确，从初识到相许，每一个成心义的场景，每一句动心的誓词，就连二人第一次同房的景象也都写了下来。他读完信，陌衿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
“我的师兄是这天下最好的男人。”除此以外，她再想不到别的话语来描述。
慕容悄悄点头，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饮了一口，“我不喜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