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筠告别了孔兰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用晚餐的时候了。秀棠也早已回到暗香阁歇息。
有温热的液体从秀筠的眼角溢出,她望着兰儿,笑得越来越明艳:“当然,我们本来就是最好的姐妹。”
秀筠与孔兰儿自**好,相互晓得,志趣相投,文才也不分伯仲,比亲姐妹还要情意相通。两小我时而吟诗,时而下棋,时而举杯对饮,聊聊各自心上的男人,以及她们本身迷茫不成预知的将来,相互打趣,相互安抚。
秀筠大惊:“是四叔的?”
一幅不应时宜的画面倏然闪过她的脑海。
“那里是甚么要紧的病症?是四婶子屋里的翠烟,传闻是有身了。”
这时候家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突破了连日来的安静。
秀棠红了脸,掩着嘴笑道:“当然是四叔的,不然,还能是谁的?不幸四婶子那样夺目的一小我,防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让四叔收了一个丫环去。要不是二伯母之前劝过,老祖宗早就给四叔添姨娘了。也不晓得这个翠烟是不是个有福的,倘若生了个儿子,迟早是要压过四婶头上去。”说罢又叹了一声道:“可惜这福分竟然不在你的红菱身上。”
倒是母亲王氏在家里非常惦记,秀筠见过祖母厥后到母亲的屋子里,王氏一把拉过来问长问短,就像是好久未曾见过似的。秀筠只说统统顺利,又对母亲细细说了在宫里的见闻,王氏早就筹办好了本身亲手熬的参汤,看着秀筠喝尽了,便叮嘱她归去歇息。
最欢畅的莫过于秀箬,被两个姐姐萧瑟了多日,这回她们终究没有借口了,便日日软磨硬泡恳求姐姐们带她出去玩儿,姐妹几个要么出门,要么陪在祖母身边闲话,这几天倒也过得安静清闲。
秀筠有点儿恋慕她,为甚么兰儿的一见钟情就那么顺利?那么好的男人,仅凭一支银簪便上门提亲,带她骑马,又奋不顾身地去救她的丫环。固然有婢女如许的插曲,可再如何说也只是个通房姨娘,只能低眉扎眼地服侍她,到底没有甚么太大的威胁。
兰儿握着秀筠的手,微醺的眼神迷离而朴拙:“秀筠,我们就如许,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
以梁氏的性子,身边的丫头出了如许的事情,她固然无可何如,却也不会把这口气忍下去。固然有四老爷护着,但是翠烟挺着肚子在梁氏身边实在是令人担忧。
秀筠的一颗心向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她几次从梦里惊醒,面前老是闪现出安阳族姬在法云寺讽刺本身时的傲岸冷冽的眼神,以及她在皇后身边昂首低语的模样。这让秀筠惶恐不已,她蓦地认识到本身的处境,在安阳族姬那样的权贵面前,她纤细脆弱的如同一只蝼蚁,随便一小我都能窜改本身的运气。
幸亏此生不会再有如许的事了,她轻吁了一口气,起码兰儿不会,她有她的楚公子。
固然姐妹反面,但如许八卦的事情,没有人是不感兴趣的。秀筠本还听的很有兴趣,听她提及红菱,就想到红菱在梁氏身边所受的折磨,不由得对梁氏的处境心生称心。她嘲笑一声,寂然正色道:“我的红菱岂能平白被人玷辱,迟早要给她寻一门好人家的。只是四婶的芥蒂,怕是一时半会儿难好了。”
宿世,她也有一名如许的闺蜜,从初中到大学都一向在一起。她也曾觉得,两小我真的会如同姐妹,平生相知相依。
但是本身呢?从这场穿越开端,就没一件事情顺心过。洛、李两家的婚事堕入前所未有的难堪局面,明显停止不下去了,又不能俄然退掉。统统人只本事烦等候着发榜的日子,等候着运气的安排。
梁老太太并没有见怪秀筠返来的晚了,毕竟辛苦筹办了这么久,好不轻易完整束缚了,和朋友在一起说说话放松一下也是合情公道的,何况梁老太太一贯喜好孔家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