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笑道:“奴婢这不是欢畅吗?”
十月月朔,秀棠在中午之前刚好完成了苏婕妤宫里《芙蓉翠鸟图》的画绣,中午的时候,苏婕妤在春锦阁设席,只请秀棠一人,又拉着她闲话半日。从春锦阁里出来已经是将近傍晚了,落日的光辉洒在朱红的宫墙上,那繁华的红色也染了一种清冷的色采。
清风楼里公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冷僻清的,门口站了一排穿戴便衣的侍卫。
那些人虽不晓得赵琦肃王的身份,但瞧着他的打扮和做派,也看得出来他来头不小,都城里能包下清风楼的人屈指可数,必是个皇亲国戚,哪敢不平侍殷勤?一个个都屏住呼吸,肃但是立。赵琦这才由掌柜的引着,带秀棠等走了出来。
马车刚走出街角,俄然停了下来,秀棠和菊香没有防备,身子猛地向后一仰,重重磕在车厢靠背上。菊香忙扶住秀棠问:“蜜斯,您如何样?”又向车夫骂道:“你这小我是如何赶车的?停的如许急,如果把蜜斯撞个好歹,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赵琦摆摆手,一个侍从走上前对那些人道:“你们也不必献殷勤,拣着那最好的端上来,只是一点,不准打搅王爷,没有叮咛不准随便问话。服侍好了,重重有赏,服侍的不好,拆了你们的酒楼。你们可都记清楚就了?”
秀棠向赵琦笑了一笑,菊香翻开车帘,秀棠一只脚迈上去,另一只脚还停在原地的时候,却俄然一个回眸,向着方才上马坐好的赵琦又是一个媚眼,方才回身上车了。
秀棠走出东华门,菊香忙迎上来,打量着秀棠身上凤穿牡丹的蜀锦褙子,惊呼道:“这衣裳真都雅,蜜斯,这是宫里头的吧?呦,另有这步摇,真都雅!”
那掌柜的早带着伴计迎在门口,见到赵琦,向前一步,拱手深深作了个揖,手过膝下,又起家叉手笑道:“哟,这位爷,您可来了,您快请,您快请!小的们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内里统统都筹办好了,包管今儿一个外人没有!”
菊香大怒,忙翻开车帘,跳下车去,刚要张口诘责是何人如此猖獗,胆敢挡着自家蜜斯的车架。
菊香先跳下来,翻开车帘,刚要伸手去扶秀棠,却见肃王早翻身上马,抢了一步,向秀棠伸脱手来,秀棠正哈腰筹办下车,见肃王这般,只略有些羞怯地微浅笑了笑,却也不推让,顺服地由着他牵了本身的手,这才下了马车。秀棠一下了车就从赵琦手中抽脱手来,赵琦望着她只是笑了一笑。
她的行动迟缓而文雅,莲步姗姗,腰肢款款,赵琦早已看的心动神摇,又被她这一瞥勾得摄魂动魄,更是意乱情迷,忙笑眯眯拉起她道:“秀棠蜜斯请先上车,本王明天已经把清风楼全部都包了,就是为了请秀棠蜜斯吃一顿饭,还请秀棠蜜斯赏光。”
她内里穿戴海棠红一年景印金滚边罗衫,下着蜜合色折枝牡丹四幅云缎直裙,金色的步摇跟着她的行动悄悄动摇,映着金色的落日熠熠生辉,分外素净明丽。
赵琦笑道:“已经在这里等你大半天了,秀棠蜜斯就不要推让了。”
杏眸潋滟,活动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赵琦吁了一口气,望着秀棠的马车深深一笑,策马向前,为秀棠带路。
秀棠听着菊香骂车夫,伸手扶了扶头上的步摇,俄然又听车外一小我的声音道:“小丫头,还蛮短长的嘛!不愧是三蜜斯调教出来的丫头,连骂人都是这么好听啊!”
秀棠一面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一面笑道:“皇上的那幅画儿我足足绣了一个月,今儿总算是把婕妤娘娘的差事做完了,这些都是婕妤娘娘赏下的。娘娘说了,另有好东西呢,明儿派人送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