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从袖袋中稀里哗啦倒出各色瓶瓶罐罐,干花、树叶、小点心,另有一块绣着字的罗帕。
“我们四周站着一群奇特的人,你看不到吗?”墨玉凑到她中间,低声私语道。
“下次的事下次再议,我走了,你早点来,需求茶水小点叮咛我的四个护法便可。”言罢,广袖一拂,与百里舞苏一同腾云直奔人界楚地而去。
他为本身添了一碗茶,抬头灌出来,“嗒”一声将茶杯撂在桌上,指了指玉案四周几个天蓝釉的绢缸,垂首敛目,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值内心慨叹万分之际,一道刺目标光划破夜空,乌黑的大幕上接连升起大片红色光条,齐齐奔往九霄,君泽望着天光升起的方向,悄悄握了握拳,转头道:“不好,人王正在渡劫,百里,折子先放一放,我们马上解缆前去开坛护法,万一有何差池,人界就要大祸临头了。”
实在,她平时除了看些才子才子的风骚故事以外,还常常翻阅鬼故事,常常看完一本,都要后怕好久。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此次真的撞上了,不由后背阵阵发凉,双腿颤抖,想高呼“拯救”,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眼看鬼群乌压压的围堵过来,急得满头大汗。
百里舞苏抱臂起家来到他中间,支了颌,意味深长道:“君泽,你这么做倒是为何?我的师妹真的有那么不济吗?”
墨玉这才反应过来,约莫是新的试炼又找上门来了,遂昂首盯着他们,冷冷道:“玩甚么?说吧。”
君泽施了个术,将头发绾了,锦龙袍加身,系好腰带,瞥了一眼身后衣冠不整的人,道:“那边都是我平素穿过的衣服,你随便找一件套上吧,堂堂神界总管,总不能穿个睡袍出门吧。”
月夜无云,窗外几树桃花开得正盛,缓缓轻风不时带下几片飞旋的落英,黛黑的苍穹挂着稀少的朗星。
百里舞苏俯身在绢缸中翻了翻,不过乎一些平常书画,打趣道:“想不到天帝身在其位,仍然没有放弃早在学院时的爱好,竟然积累下这么多画作了。”还没感慨完,长指触到一幅丹青,拿到近前嗅了嗅,油墨味很重,应当是新描的,遂展开来看,绘得惟妙惟肖的红衣女子面带浅笑,纯真天真,灵气透纸而出,作画之人定是用了十成十的心机。他将画轴谨慎卷起,板起脸严厉道,“你该不会真的对你的爱徒动情了吧?”
“实在,遂大帝的心愿,纳锦儿为后于我而言并没甚么坏处,怕只怕委曲了墨儿,以是,我不能那样做,明白了吗?”君泽徐行踱至窗口,迎着寒光负手而立。
“子怀,武成,楚忻,明远,你们四个镇守雨泽殿,寸步不得分开。”
雨泽殿内,灯火透明,书案前,百里舞苏披着湿答答的皓皓银发伏案奋笔疾书,君泽齐齐束住发尾,身着烫金睡袍,悠然安闲品着茗,以手支颐翻看着桌上闲置已久的话本。
阅完一沓折子,百里舞苏斜眼睨畴昔,不悦道:“既然已经返来了,为何还让我坐在这里给你批折子,你倒是落拓得很啊,天帝大人。”
“女人好技艺,本王佩服,只这第九层,没有人能够帮你,你只能依托本身的意志,才气通过试炼,本王喜好短长的敌手,也非常等候明日与你一战,女人好好筹办吧!”
她慵懒的抬了一下眼皮,淡若轻风道:“你们是谁?要来参与我们的会商吗?”
君泽气定神闲的屈指叩击着玉案,凉凉道:“抱愧,让你绝望了,她并没有得偿所愿。”
“玄女,速速来雨泽殿代我措置公事,到我返来才气分开。”君泽千里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