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如何了？”琴横一把扶起沈月笙道。
“杜若，你说玉轮上面真的住着人吗？”冉绿竹仿佛在问杜若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娘娘甚么时候都都雅。”杜若也笑着昂首看着玉轮。
沈月笙不堪酒力，趁着太后去换衣的工夫也从殿中走出来，清池的上空仍然还络绎不断地盛开着华丽的烟花，投影在波纹动摇的水面上，生出眩晕质感，恍若不实在的梦境。
“天然住着，玉轮上有一座种满桂树的广寒宫，广寒宫中住着嫦娥和玉兔。”
“蜜斯……”琴横紧紧地握住沈月笙的手。
手心的温度渐渐过渡到她的肌肤上时，沈月笙放心了很多。清风阵阵，吹来亭中的乐声，也吹来池中荷花的香味，满池菡萏与漂泊的河灯交相辉映，灿烂潋滟。
冉绿竹穿戴一件月红色的轻纱衫子，坐在廊下的雕栏上入迷地看着玉轮。
冉绿竹去禁止道：“算了，倒不必如此费事。”
杜若伸手将她身大将近滑落的锦衣往上拢了拢，两人皆悄悄地鹄立着，桂花如雪般悄无声气地从树上纷繁落下来，铺了一地。
“你！”沈月笙指着施嫣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后娘娘如何在这里？”背后响起一阵清脆的女声。
“嫦娥有玉兔陪着，不会闷的。”杜若道。
转过身瞥见施嫣然与傅月影携着七八个宫女站在面前，几人行了个礼，沈月笙淡淡道：“那么静妃呢？如何也在此处？”
“她是个心肠仁慈的，说到底，本宫大抵是不忍心吧，不忍心瞥见那些肮脏的手掐死她，也不忍心瞥见大王为她神伤。大王，从未那样对待过任何一名女子，他真是爱极了她啊。如果大王突然落空她，会很哀思吧。”
杜若笑道：“娘娘，您真都雅。”
她的长发轻柔垂在身后，云鬓高绾，宽广的衣袖在风中微微飘摇，如月中仙子普通。
“罢了，本宫现在倒还不累。可贵彻夜月色如此好，正宜焚香弄月。”
沈月笙的手指忍不住颤抖，强忍着怒意道：“太后寿辰所用的烟花在送进宫时被更调成伤人的火药，静妃你敢说你与此事无关吗？”
杜宇低头深思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体例，摸索道：“奴婢想着把窗子放下来会不会好一些，但是恐怕娘娘会感觉热。”
“那么大的一座广寒宫，只要嫦娥和玉兔，她们会沉闷吗？”
杜若停下脚步道：“娘娘，杜宇方才要找娘娘回话，奴婢见娘娘入迷，便没叫她来。”
冉绿竹暖和一笑道：“我现在都二十四了，宫里又要进新人了，那里还能都雅。”
冉绿竹闭着眼睛嗅着院中满盈着的香气道：“好香。”
“莫非娘娘不想让大王来到娘娘身边吗？”杜若问。
杜若当即灿然笑道：“奴婢去拿娘娘最爱的香和香炉来，前次弄月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呢。”
施嫣然睁大眼睛，掩开口惊叫了一声道：“竟有此事！”又神采委曲凄楚道：“mm晓得姐姐筹办太后寿辰实在是辛苦了，姐姐莫不是累坏了才说出如许的话？倘若如此的话，mm不怪姐姐，姐姐是王后，身份高贵，内心不舒畅拿嫔妾出气无可厚非。”
“静妃mm最想看的场景没有产生，mm很绝望吧。”
“娘娘，您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要说如许不吉利的话。”
沈月笙只觉双腿没有一点力量，心跳甫定，有一丝堵塞般的压抑，琴横将她扶至一块洁净的湖石上坐下。
冉绿竹无法笑道：“太后本日生辰，水木清华那边要放长命花至拂晓，恐怕阖宫彻夜都要无眠了。”
“何事？”冉绿竹问。
“王后娘娘，说话要讲究证据的，mm不晓得那里获咎了姐姐，姐姐要如此诬告mm，mm实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