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试了试潮湿的眼角,严峻地向四下看看,凑到门前轻声道:“香妃娘娘!你还好吗?”
耳听着玉儿与梅芳降落的声音,她灵机一动,委身伏在院门的两坎台阶前,收回不法则的喘气声,浓烈的鼻音令人胡想到她悲伤到了顶点,“碧落!别哭……本宫还好……归去吧!”
谁说后*宫的女人都是口腹蜜饯,两面三刀,落井下石,眼里只要切身好处,这梅芳就是那么个能够信赖、竭诚的人。
玉儿点了点头,渐渐地爬了起来。
遥思中,门外俄然传来浩繁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直到脖子酸疼,才收回遥思,可内心负重,脚步也拖沓。
她愁意消逝,喜出望外,喝彩一声站起来,欣喜若狂地静等着夏侯一落的特赦旨意到来。
她怀着心中那抹深深的惭愧,蹑手蹑脚地绕过她们,从冷宫的侧面院墙越进,悄悄落到荒草中,暗吁出一口长气,大眼四下环顾。
“是啊!碧落!皇上都说了,统统都是曲解,你主子会安然无事的!或许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放了你主子!”梅芳在旁劝道。
夜深人寂,若不是真为对方牵肠挂肚,谁会冒着吼怒的冷风来这鸟都不肯来的处所。
长长的一声感喟,伴跟着梅芳感慨的话语,“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哑巴侍女,竟对主子这般忠心!”
暮倾云渐渐地从一株大树后闪出,亮晶晶的眼眸里一向倒映着那在黑夜里腾起腾落的男人背影。
感受黑夜的孤伶,感受人生的落寂,前尘旧事在不经意间一下子涌上心头。
夏侯一落、忘忆、白衣男人,这三小我的身影在暮倾云的面前渐渐地堆叠又分开,分开又堆叠,到了最后,她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碧落!快别哭了,香妃娘娘会安然无事的!”
火把的亮光映红了院墙外的上空,如日落西山的红霞,煞是都雅。
李沐好像赏识够了她的严峻,厉声向侍卫们道:“拿下香妃,打入死牢!”
暮倾云感激地悄悄应了声,听得梅芳的脚步声消逝,这才如卸重负,松了口气翻身就台阶而坐。
她骇怪地看着李沐,这老寺人不是徐可婉的随身寺人吗?他这时候带着人来干甚么?
阴霾的氛围如六月就要下暴雨的天空,黑压压翻滚而来的云层让人直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