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礴却还是往她面前凑,盯住她的眼睛,“你这是过河拆桥?”
青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这丫头如何对本身这般热忱。迷含混糊的,就叫她推了进正房。再往那屋里瞧,容老夫人和容夫人都在,正和净虚坐着说话。瞥见丹翠推着她出去,并一句,“瞧瞧谁返来了。”一时都亮了面色,说:“返来就好,返来就好。快搬了椅子叫小师父坐下,可见累坏了。”
青菀没有再问甚么,点了一炷香,在佛像前的蒲团上伏拜几下。事情追到这里,毕竟还是断掉了。寒香寺也因为当时的事情再无香火,成了一座破败的寺庙。没有了当时的人,甚而连内院里的草,也不是当时的色彩。这时节正开桃花,一簇一簇,在墙垣边侧织成一片粉色云锦。
这就要面对告别了,忽而有些感慨。许礴带着她上马车,坐定了问她,“还是要归去找净虚师父剃度?”
铜环敲击门板,响了十来声,方才听到里头有人来开门。开门的却不是净虚,青菀倒也还记得,是阿谁叫丹翠的丫头。她见了青菀,面上一愣,而后忙拉了她进门,说:“早听净虚师父说小师父下江南去了,走了这么多光阴,日日念叨着你不晓得甚么时候返来。瞧瞧,全须全尾地返来了。从速着走,叫净虚师父好好瞧瞧去。”
青菀又去打他的手,本身一阵顿脚,“你这是甚么做派,便你这个模样,谁个喜好你?人家都是和顺有礼,偏你部下没轻没重。你本身想想,可有人说过喜好你么?”
许礴和青菀并不去想这些,沉下心来又往姑苏赶去。扬州离姑苏算不得远,走得也顺利,不过半月就到了处所。到了那边也不断留,直接城外上山去寒香寺找人。
青菀躺在床上,听着墙角蛐蛐声。她不晓得本身对那药材商老婆的一番话有没有效处,明儿能不能获得想要的答案。但那狠话确是狠话, 做不得真。她男人犯法, 毕竟与她无关。如果为了得本相而不择手腕, 那也不是她的作为。虽她没有佛性,对杀生不杀生的事情并无多少感到。但她另有知己,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就滥杀无辜。
青菀本能后缩,避开他,“已经到都城了,可别再耍皮赖子。你还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和尚。早也说了,咱是两路上的人,走不到一条道儿上去。”
姑苏那边城里又沸了一段时候寒香寺的事情,都说当时阿谁与人私通的尼姑实为被奸人所害,实在令人扼腕。幸亏老天有眼,还了这姑子明净。可这寒香寺么,毕竟是式微了。
“哦。”青菀应一声,躬身从马车里出来。踩了高凳上马车,抬步进容府,走到门边,手碰铜环,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看着那辆黑漆马车消逝在巷道里,又出了一阵神,才把部下的铜环砸了下去。
那车夫应了声“是”,抽了一记马鞭,又把马车赶了起来。
然她想了一番后,综合起那药材商本日的表示和他老婆的温懦,便感受这事儿得不出成果。果也如她所想,第二日药材商老婆往大牢里去了一遭,一无所获。哭天抢地是少不了的,却无甚用处。药材商铁了性子铁了心,还是只字不吐。知府大人拿他妻儿性命做威胁,不过换来一句,“不如先杀了我。”
到了院门上,自有侍卫领了走人。那配房门外守着的丫环这便又进了屋,来奉侍青菀梳洗。打水铺床, 事情一应做得都很顺溜。她们也是晓得六王爷和青菀此行的目标,但并未几问, 也未几说。想来知府大人交代过,大是懂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