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早前跟师父游历,都是随她带路,亦是不拘目标。眼下要说如何最快到都城,我也说不上来。”
除了鸡毛蒜皮小事,她想甚么呢,想人活一辈子,活完就罢了。宿世来世,她是不大信的。因一清之前常怒斥她,多说她没慧根,一辈子也难入佛门。修行不得善果不说,下辈子怕也难投好胎。偏又仍四周游走带着她,但愿能感化她,多么固执犟驴一样的师父啊……
到了春末时节,也终是叫她顺藤摸瓜摸出了些许端倪。有人瞧见过,之前香扇弄里的一间药材铺,半夜跑出来太小尼姑。瞧见之人倒没感觉有甚么,尼姑去药材铺里买药材有甚么值很多生心机的?可这会儿叫人问起来,就显出了蹊跷。因那药材铺在寒香寺的事情闹大后,也悄没声关门歇了业。那铺主呢,阖家带口分开了姑苏,一样没了音信。
青菀也无所谓,能说讲的时候闲话两句。不能说讲,谁给谁打阿谀呢?又不是非得求的人。净虚那处她已经日日摆尽了寒微的嘴脸,返来脸多数也就搁着放松了。
喊声轰动了宅子里其别人,尽数披衣趿鞋过来。主家老爷拍门叫了那厮出来,那厮竟是老爷亲儿子。说是见着借宿女尼貌美,半夜难眠,一时起了淫念,才做下这胡涂事的。
净虚吸了口气,心想她果也没看错,这丫头是个草包。当初不肯下山,就是没有主张,寻不到前程,内心胆怯,以是才冷风里守了几日,要她留她做弟子给她条活路呢。
幸亏净虚衣衫整合,并未遭他介入。内心却不愤,要主家老爷给个说法。那主家老爷却反咬一口,说:“你们夜眠不插门栓,显是用心勾引我儿,想要欺诈我家,甚么用心?!削发之人,有亏德行!”说罢叫家奴赶人,半刻也不准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