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小女子拜谢,纳多、莫仑,草原怕是回不去了,领着众兄弟去中原过些安稳日子吧,如果有缘我等再见。”大伙痛哭流涕,纳多、莫仑执意跟着三娘,其他人等恋恋不舍的东去。
唐榷回礼,面色蕉萃,方才一战已然受了重伤,咳嗽一声,“徐居士君子之风,老朽神交久已。我镖局世人魂归于此,当为一个‘义’字,值与不值,留与先人说吧。老朽膝下育有双子,夫人因其难产而去,故取名怀儿、念儿,倍加疼惜,现在尚在襁褓,在大同被乳娘顾问。”
三娘定放心神,“你又是哪来的白面先生?可知‘漠北流沙’的手腕!”
世人寻声而望,但见巨大的木箱内竟然是满满的天雷,大明火器申明在外,这一箱天雷如果爆了,端的是地动山摇,三娘一愣,欲向另一辆马车一探究竟,唐榷身边仅存的三人终究脱手。
“你们两个如此疲塌,到底帮是不帮?”三娘抽身回退,责怪道。
翩翩居士终究落地,当真是绝世美女,身形苗条,斜衫垂地,明眸柳眉,临风玉树,左手一把长剑,右手重捋青丝,直把三娘看得波纹泛动。
“忽特尔,你这是甚么意义?”三娘认出来将,痛斥道。
此时,打谷中走出一少年,看模样二十啷当,左手银壶,右手牛头,模糊几分醉意。
说时迟当时快,一枚石子飞速划过,穿过世人刚好拍在唐榷的手背,金刀落地。
“你这小贼,竟敢轻侮于我,找死!”三娘顾不得很多,欲整容再战,不想被一旁的居士劝住。
“女人莫扰,文长游历多年,虽未得道,亦知人生活着,当居百姓家、修改人道、行天下事,现在你刚好脱了累坠,不如就此散了世人,重新来过!”
少年不慌不忙的咽下酒肉,打怀中取出油纸,谨慎的铺在地上,摆好牛头、银壶,自语一声“小爷去去便回!”
三娘本是芳心暗许,被文长如此盯着,更是语无伦次,“我,我,我…”
文长内心感慨万千,回身瞪眼三娘,“某常日修身拜学,生性重义嫉仇,汝等行动,六合不容!看女人不像毫无善念之人,天救自救者,还望言明一二,以使我剑不出!”
俄然梆子声响,谷顶箭如雨下,谷底黑衣人纷繁倒地,伴着一声呼喊,又打谷中杀出一队蒙古兵来,将残存的黑衣人连同文长和少年围在中间,为首的骑将虎背熊腰,背负双刀,勒马阵前。
“三娘,我还要问你甚么意义,大汗派你们流沙取这趟中原官镖,频频受挫不说,到头来还将镖物丢了,我倒想晓得你等如何交差!”斜眉寒气道。
“多说无益,事已至此,我只能送你们上路了!”蒙古兵士布阵上前,刚才还对劲洋洋的流沙一派,转眼间从天国转到天国,只得仓促应战。
“竟是些不入流的塞外毛贼,真是恬不知耻,也敢妄加名号,好笑至极!”啷当少年呛声道。
少年一震,赶快正襟回礼,“先生竟然与尊师订交,长辈风扬絮,方才献丑,还请前辈见教!”
终究,三娘出鞭暴躁,被少年近了身,照面过后,青纱已在少年之手,三娘暴露真容,被臊得脸红,看上去更是鲜艳,真真是肌肤胜雪、端倪如画、艳如桃李、惊为天人,连少年都是一愣。
“老二,速速毁了马车。”唐榷气喘吁吁,扭身对着陆通悄声说道。
“都是尔等聒噪,扰我在亭下吃酒。再者,我堂堂中原男人,葬在这偏僻的风沙之地,实在不当,以是本日之事我要管上一管!”
“二弟!”唐榷心如刀绞,只得仰天长叹。
唐榷捡起地上的金思刀,回想起各种过往,已是老泪纵横,俄然大喊一声,挥刀刎颈。
这边细细打量过后,发明石子竟是少年用脚击出,忙叮咛部下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