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郭无双道,“本来,我的成绩能考上重点高中,可家里不供了,要留着钱给弟弟用,另有,女孩子就该早嫁人,赔钱货。”
“说说你的职业。”方朝阳道。
“法官,我没杀人啊,真没有,不倒翁如何死的,我不清楚啊!”郭无双说道,以方朝阳丰富的审判经历,她那无辜的神采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类没记实在户籍上的称呼不算,其他姓名指的是曾用名,有没有?”方朝阳问道。
郭无双长得很肥大,羁押候审的这段糊口,炊事报酬不错,倒是让她胖了些,皮肤上能够看到一些光芒,她梳着齐耳短发,颧骨很凸起,嘴唇也闪现出红润的光彩。但有一点,三十岁的她,看起来更像是四十岁的人,长年的折磨,让她产生了不成逆的早衰。
对于郭无双而言,这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是用这类最原始的记录体例,记下了光阴的流逝,听起来,让人倍感无法和酸楚。
“叫甚么名字?”方朝阳有些不测,卷宗上并没有提及。
“文明程度?”
“收到了!”
“川西省寻阳市方元县郭家镇陈谷村六组。”郭无双语速很快,接着她又弥补了一句,“我就怕忘了,将来不晓得如何回家,每天都要背几遍,还在地上写出来,然后再擦掉,怕被发明,他打人可真狠。”
左手边的辩白席上,田云苏正用笔在写着甚么,右手边,仍然是两名查察官苑丹和李春雷,作为公诉人的身份参与庭审,并提起公诉。
方朝阳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个不幸的女人,没法设想,她在那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地下室里,到底接受了如何非人的折磨,并且,还忍耐了长达十年之久。
方朝阳敲下了法槌,郭无双突然惊醒,擦着眼泪歉意道:“对不起法官,我刚才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