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偍魔一笑:“你的快意降魔杵。”
见深坐着的身材平着退后三尺,然后身子俄然腾空而起。只见见深昏睡的眼皮蓦地展开,如夜幕中两盏明灯。只见他一声暴喝,白眉倒竖,面现金刚之威,身上的僧衣蓦地伸开,双掌直直拍下。
见深有些惊奇问道:“施主另有何事?”
达偍魔仰天哈哈大笑:“据闻这犬牙符内里藏着一份李自成的藏宝图,以是贫僧也想瞧瞧。”
见深昂首,瞅了瞅达偍魔,脸上闪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当然能够。不过据贫僧所知,大师杀人无数,所犯之罪按我大清律,当凌迟正法。大师感觉告发了楚敬连,真得能够获得朝廷的嘉奖吗?以贫僧鄙意,别说夸奖,恐怕性命也难以保全。或许官府念你告发有功,免了你的凌迟之苦,赏你一个平顶侯也未可知。”
达偍魔目光冰冷:“那你是不借喽?”
见深不由有些惊奇:“大师现在也是年逾古稀之人,要这宝藏又有何用?”
见深拿着素珠的右手微微一滞,但脸上却没有涓滴吃惊的神情。见深缓缓昂首向黑影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和尚。一身灰色僧袍,脸上罩着黑纱。两只眼睛放射出诡异的寒光。
达偍魔想了想说道:“既如此,我另有一件东西想向大师借用一下。”
达偍魔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见深苦笑一声:“楚施主,老衲公然没有看错你。施主宅心仁厚,他日必有恶报。老衲已是耄耋之人,气血式微不堪,以是不知甚么时候就被佛祖接引而去,以是施主不必挂怀。我平生固然庸碌,但阅人无数。施主年青,才干超人,必想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老衲还是但愿施主三思。”
楚敬连笑了笑,没有说话,深施一礼,回身而去。
楚敬连站起家,对着见深深施一礼,说道:“鄙人就此告别。”说完,带着林道宏一同走向殿外。楚敬连方才走到门口,踌躇了一下,对林道宏私语了一下,然后回身回到见深的面前。
达偍魔毕竟是和见深平辈之人,城府极深,心中的怒意也只是一闪而过。
达偍魔眼睛闪出灼灼的光芒:“我想将它带入我西藏,如许我黄教就能一统白教。”
见深摇了点头:“刚才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这犬牙符我已经给了赫连擎天。”
来人恰是达偍魔。他手中的禅杖早已掉到长江当中,现在两手空空显得有些不天然。
达偍魔缓缓走到见深的面前,冷冷说道:“我的武功固然了得,却还是没有逃脱大师的法眼。为何刚才大师没有挑破?”
楚敬连面色凝重说道:“鄙人见大师面色灰白,全无赤色,不像是气喘这么简朴。大师莫不是病得很重?”
这时,在大殿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闪出一个身影。
见深淡淡说道:“赫连擎天固然死了,但他的反清遗志至今却并未灭亡。依你所说,这楚敬连既然是擎天阁的阁主,并且还在扬州,必是将赫连擎天当年的反清权势集结在了一起。此人资质绝艳,如果不背叛朝廷,必然能为国为民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惜!”
达偍魔的脸微微有些抽搐,他晓得见深的话相称有事理。
说罢俄然上前,单掌刮风,泰山压顶,劈向见深的顶梁。
见深缓缓展开双眼,说道:“施主始终不肯忘怀仇怨,也是机遇未到。施主并非贪痴之人,只是仇怨太深,没法豁然。老衲信赖施主迟早有一天,会放下心中痛恨,走上正路。”
达偍魔一甩僧袍,沉声问道:“我不太明白。这梅秭归有一个犬牙符给了赫连擎天。你也有一个犬牙符给了赫连擎天?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