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才调横溢,智谋高绝,我说不过你。我即便看不到反清复明的那天,我仍然不能交出犬牙符,不能降清。我信赖我的子孙总有看到大清毁灭的一天,我要让他将犬牙符交到真正的天子手中。”
四小我走到正中太师椅跟前,同时顿首说道:“大哥。”
这时,又一阵冷风吹来,数滴秋雨落在杨芳的脸上,他的脸下认识抽搐了一下。杨芳叹了一口气,回过甚看了杨路一眼,“你感觉彻夜雨会停吗?”
太师椅上的中年男人坐直了身子,展开双眼:“你们来了。”中年人二目平和,语气平平,但并不热忱,也没有让座的意义。
不知何时院里走进十来个侍卫,这些侍卫均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为首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面庞漂亮,举止超脱。“赫连庄主,我晓得你武功高强,号称‘苍穹之下第一人’。但是你再短长,能抵挡得了天朝两千多名官兵的强攻硬弩吗。”纳兰性德敞亮的双眸盯着厅内正中的赫连擎天,“我真的不明白,前明亡于流贼李自成之手,我大清入关,替前明天子肃除妖孽,为何赫连庄主如此仇视我大清帝国,本官实为不解。”
“我已经到了,不晓得你能杀得了我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天井里响起,此时天井外有一群官兵将山持重重包抄,各个刀出鞘,弓在手,箭头对准了院内的正厅。
赫连擎天看看跪地的四人,刚毅地说道:“那我就杀了纳兰性德,然后下山。”
杨路不再说甚么,低下了头。杨芳重新昂首看着满天的黑云,主仆俩一向就这么站着,不晓得在等候甚么。
知县杨芳站在县衙大堂外的回廊里,身边一名仆人撑着一把黑伞为知县挡雨。杨芳身上的鸂鶒補服在劲风中呖呖作响,看上去已经被雨水完整打湿,但杨知县却浑然不觉。此时已入子时,杨芳望着黑云密布的天空,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三个男人握紧衣袖,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着说道:“大哥,即便您不想给清廷卖力,也能够罢休山林,为嫂子和两个侄儿着想,犬牙符毕竟是身外之物,不要再与朝廷斗了,不然您百口难保。如果执意如此,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赫连擎天脸上仍然没有神采,只是淡淡地说:“纳兰大人才情,我比不了,也说不过。我本一介武夫,读书未几,但我也学过一两首诗歌。我记得我母亲曾经教我如许一首诗‘辛苦遭遇起一经,兵戈寥落四周星。江山破裂风飘絮,出身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赤忱照汗青。’我不敢妄言现在的百姓是否甘心沦为清廷的喽啰,但我想如果每小我见了倔强的就低头,见了势微的就踩踏,这世上就没有流芳百世,豪杰传说。我虽不敢称豪杰一世,却敢说毫不怕死贪生。赫连山庄可毁,赫连家属可亡,我赫连擎天毫不降清廷之狗。赫连大人才情再冠绝天下,在康熙帝的面前,也不过是个主子罢了。我大明朝臣,即便再恭敬君王,也羞与主子自居。”
赫连擎天悄悄捋了一下额头长发,冷冷地哼了一声:“久闻赫连大人文采卓绝,本日一见,敝人发明足下无耻更是冠绝天下。崇祯天子固然死于李自成之手,但是如果没有女真的侵犯和骚扰,袁督师如何会死,我大明岂是李自成能够撼动。清军入关后,杀尽皇室族亲,虐尽我大明子民。更甚者,要我大明子民剃成女真人的鬼模样,真是好笑,光荣。”
太师椅上的中年人还是沉默不语。
又是一片沉默,最靠门外的中年人终究开口了:“大哥,我等四人皆背负血海深仇,哪一个不是想反清复明,驱除鞑虏,规复中华。但您看看现在四海皆服,百姓好战,复明实在有望,我等再对峙也只不过是徒死罢了。朝廷更替,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伏尸百万,我等没法挽回,但是我们不能再让其持续啊。老百姓好不轻易过上安静的日子,莫非我们非要将他们引入无停止的血海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