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道:“奴婢是寿康宫的简竹,太后派奴婢过来,请小主走一趟。”
太后倒是如常笑道:“原想着将养了这些日子,总该好些了,现在看着,还是没好利落。”
兰煜再也没有力量多想,四肢百骸时而恶寒袭袭,时而如烈火焚身五内焦灼。她强忍着眩晕的脑袋,被纤云半掺半扶送回翠薇筑。
兰煜六神无主,慌乱不已,“如何办,你闻声了没有,太后本来就心存疑虑,这事本不干我们的,那本诗集万一落到她那,我们......我们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兰煜笑道:“嫔妾自小并无机遇品鉴书画,大多是纸上谈兵。”她一笑,眼睛扫过那副书画,笔迹矗立刚毅,用笔皴染连络、勾点交叉,笔力浑厚,便道“这图笔绘深谷兰花,画风刚柔相兼,作画之人自题:丙午正月十五日作此一卷。并有‘所南翁’印章一方。臣妾大胆猜想,该是郑思肖的《墨兰图》,不知......”
还能再说些甚么?兰煜深恨本身嘴快,再说甚么都不顶用。只是为甚么,为甚么荣嫔、温朱紫和穆常在,一个个都冲着她来,明摆着是一张天罗地网,将兰煜死死裹住。
辛苦的药味还垂死在唇齿间,兰煜顺了顺气道:“如何,心疼我不敷面子了?”她一笑,“前些日子那叫甚么,连气带病,那才不面子。现在总算得了恩德,先把身子养好,别的渐渐再说吧。”
太后神采垂垂冷了下去,每冷一分,就让兰煜的四肢百骸就僵冻住一分,她寒声道:“你另有甚么话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