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嫔的声音若古刹里的晚钟,悠悠荡荡而没有起伏,“佛门圣地,非焚香沐浴而不得进,更何况是盛饰艳抹,更是不见诚恳。”
荣嫔气恼隧道:“明晓得东西放坏了还往嘴里塞,这不明摆着是用心的么!”
荣嫔百思不得其解,“成常在也不是甚么善茬,如何就放皇上去储秀宫了?”
荣嫔冷哼一声,不屑道:“温嫔能平步青云,还不是有皇后的原因在。”
天光包裹着一团炽热的灼艳,晕出一圈圈光环,让日影里都透着花红柳绿的掠影。气候热且枯燥,此时还不是隆冬时候,在太阳底下站不过半晌,也感觉浑身烘得难受。
荣嫔嘲笑,“甚么意义?我那几个薄命的孩子,我个个都记取呢。”
完祺到底慎重些,看着荣嫔气急不安,也安抚道:“姐姐宽解,我们是有些粗心了。不过要说敏嫔么,木头美人一个,mm便不信她还能整出多大的风波。”
平嫔看她们两人一唱一和,不由感觉有些好笑,她在两人聒噪不安中岿然不动,她端起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掸了掸书上的灰尘,完整不睬会旁的闲言碎语。
荣嫔被噎住,说话便有些酸,“我们服侍皇上天然不能太寒伧,平嫔也是的,整日里素面朝天,那也难怪了。”
完祺也有些燥得慌,她将经籍撂到一旁,用银签扎了块蜜瓜放进嘴里,只感觉五内生凉,甚是舒畅。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平嫔,果子和茶水都还撂着,只一心翻晒着经文不见停下,也半分瞧不见倦意,便有些希奇道:“平嫔姐姐比我们来得还早,忙活了这大半天,如何也不见姐姐喊累,倒显得我们身娇气弱了。”
平嫔不为所动,“起起落落都是常态,有甚么值得吃心的。”
平嫔拿在手里的羊毫悬了好久,仿佛凝住了普通,她动了动,将有些发干的笔尖又重新蘸上墨水,哑忍道:“荣嫔,你无凭无据,有甚么资格歪曲先皇后。”
宜嫔笑了笑,嘴甜道:“姐姐比起她来毫不减色,怕她做甚么。当时候她与姐姐平分秋色,我们才想着给她点经验,不过现在又有了姝朱紫和成常在,比她更狐媚不下十倍,多她一个未几。”
平嫔手里的羊毫一滞,她寒声道:“你这话甚么意义?”
荣嫔气结,“我是无凭无据,但是老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不然你日日礼佛,谁晓得是不是替你那姐姐赎罪呢!”
正说话间万齐打外头过来,吃紧忙忙道:“娘娘,不好了。”
万齐低着头,擦了一把汗,回道:“刚递来的动静,敏嫔不知如何病重,皇上传闻后一大早就赶了畴昔,连早朝都担搁了半个时候。传闻现在......传闻现在储秀宫的保卫都已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