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终究都到齐了,柳家前厅中摆了几桌,晚餐才方才开端,外头已经有放烟花的声音,孩子们老是坐不住,按捺着吃过了一半,煜哥儿先忍不住了,下了凳子就朝着门口跑去,哥哥一走,旭哥儿跟的快,也嚷着要下来,等丫环把他抱下来以后,蹭蹭的跟着一块儿到了门口,屋檐下点着盏盏红灯笼,望出屋檐暗下来的夜空里点着星星的炊火。
十仲春二十八这天凌晨,全部仪都还沉寂在睡梦中,柳国公府接到了漯城那边的报丧,霍府霍老将军昨日傍晚病逝。
到霖哥儿这边时,爹不哄他,娘也没哄他,他还不乐意呢,见到李氏给他红包,扭头躲在奶娘怀里,李氏把红包放在他的上衣小口袋里,拉了拉他的手,“乖。”
二九作三十,早晨是团聚饭。
也就是这么高的身份低嫁给霍家宗子做后妻这件事,五年前才在漯城引发了不小的颤动,柳家收到了请柬,柳老夫人带着大儿媳妇前去前去,但是见地了这昌大婚嫁,康安大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女儿,非论嫡庶,出嫁的场面都是往最好的给她。
方才走到台阶处,柳青芜听到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批示声,转过甚去,奶娘抱着霖哥儿走出前厅,怀里的霖哥儿胖嘟嘟的小手,来回指着他要去的处所。
在厅堂中的大人们听到这哭声,奶娘和丫环们已经把这几个小祖宗都带出去了,比起哭劲,旭哥儿和霖哥儿还真不分高低,何氏见到儿子哭的这么悲伤,走过来抱住他,一拿起他的手,声音破响的惊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霖哥儿走下来,迈着小肉腿到他们中间,眼底里是有靠近的意义,伸手想去拉旭哥儿,旭哥儿常日里憨憨的,此时也不知如何机警的,缓慢就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往柳青芜怀里躲。
何氏夙来也不是甚么好惹的主,抓着儿子的手哎呦了一声,心疼的抱在怀里拍着,一面拍一面道,“这兄弟间玩闹,如何就下这么狠的手,几乎抠出血来了,常日里如何教孩子的。”
霍家大老爷这成的还是第三回亲,却比前两回的都要热烈,非论是受邀的客人还是送来的贺礼,可见一斑。
“思霖。”柳尚义呵叱道,“ 不得无礼!”
旭哥儿的右手被掐红了不说,这手背上,都是指甲用力嵌出来的红印子,再差一点都能直接掐破了。
明蓉郡主进门以后,没有要照顾好两个孩子的意义,配了两个院子和一些照顾的人直接把两个孩子扔在那边,毫不留本身院子里照顾,还把之前两位夫人住过的院子封了起来,不准人收支,更不准霍仁义收支,手腕倔强。
“初二发丧,头七的时候把老将军的牌位送回仪都祖宅来。”柳老夫人点点头,“等牌位送返来了,你再替你爹去祭拜一下。”对于霍家来讲,这个年再难安稳了...
做这些事的时候,明蓉郡主半点都没有讳饰,明晃晃的当着霍老将军,当着霍家几兄弟的面做的。
坐在那儿的李氏看了柳老夫人一眼,柳老夫人是纹丝未动,她便也不作声了,柳家三兄弟也这么瞧着,许氏起家到霖哥儿身边,霖哥儿不幸巴巴的看着她,嘟嘴也委曲,何氏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何氏道,“霖哥儿手劲大弄疼了旭哥儿,他年纪小没轻重,弟妹你可别往内心去。”
霖哥儿看到了柳青芜,还不会说几个字,朝着她张了张手,挣扎着要下来,奶娘却多看了柳青芜两眼后不肯放霖哥儿下来,哄着他要抱着他往院子里走去,霖哥儿不乐意了。
本来另有些不明白明蓉郡主为何会低嫁的柳老夫人,在听闻这些过后也都想明白此中的原因了。
奶娘也不敢硬拉,哄有甚么用,霖哥儿刚强的拉着旭哥儿的手,掐着他,脸上的神情多用力,手上也就多用劲,煜哥儿冲上去直接掰开了霖哥儿抓着旭哥儿的手,这回奶娘护的快了,及时的抱住了霖哥儿,只不过很快,炊火重重声中多了两道大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