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礼法,翊王需求在这夜带新妇入宫谢恩,夜色中,翊王府的东门驶出两辆款式讲求的马车,一前一后,四平八稳的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即便是苏晚卿敛着眼眸,亦步亦趋的跟在肃元翊与沈清仪身后,仍旧能感遭到那一道道饱含冷傲的目光,这些视野中,乃至有来自天子的赞成。
苏晚卿起家福了福,微浅笑道:“回禀父皇、母后,儿臣能嫁与翊王已是莫大的福分,深感皇恩,未曾感觉有涓滴委曲。”
这夜的苏晚卿穿了一身素粉色的袄裙,暴露一截乌黑的颈子,配上头上那支玉兰雕花的簪子,看上去格外清爽。
现在见她温文有礼,几位公主也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其别人一听,都顺着八皇子的视野看了过来。
只不过,她已经顺利的在几位皇子面前留下了极佳的第一印象,又拿捏住他们猎奇的心机,让苏照一番造势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抓牢了世人的重视力,苏晚卿是算准了,他们对她的评价只会有越说越好的事理。
“哦?是吗?”中正帝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下,投向苏晚卿的目光中生了几分切磋。
而公主是多么金枝玉叶,便是自恃身份,也不会去跟本身兄长的侧室计算凹凸。
哼声很低,每个榻几之间又有些间隔,这声音除了苏晚卿与肃元翊外,再没有旁人听到。毕竟是当着天子的面,沈清仪心中当然不快,却也不敢冒昧。
苏晚卿没想到皇后为了打压她,会不顾身份当众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不由怔了一瞬。
这座大殿坐东朝西,苏晚卿出来的时候视野正对着东边的高台,大秦当今的天子中正帝正坐在高台上首的龙座上,翊王母妃已经去世多年,抚养翊王长大的佟妃又在病中,以是妃嫔中只要皇后同席,紧挨在中正帝一侧。
苏晚卿悄悄勾了勾嘴角,跟着肃元翊向帝后二人施礼,膜拜叩首的行动一步不错。
因为是家宴,中正帝彻夜只穿了一件墨底金丝绣二龙戏珠的常服,看上去四十余岁,端倪不怒自威,气度轩昂,有种让人不敢违逆的严肃与霸气。皇后是沈清仪的血亲姑母,二人眉眼乍看之下有几分类似,也是四十岁高低的年纪,保养得宜,容颜并没有因为光阴消减几分,倒是洗涤出了一股母范天下的华贵气势。
皇后随口接道:“好是好,只是老7、老8、老十的府里都缺个正室,皇上您倒不惦记取。”
打头的是载着肃元翊与沈清仪的马车,苏晚卿则坐在第二辆马车上,月光在马车行进中透过车帘的裂缝映在她的脸上,明显悄悄看不清是甚么神采。
又行了一会儿,苏晚卿的面前呈现了一座甚为恢弘的大殿,敞亮的灯火在夜色里显得极其亮眼,马车渐行渐近,渐渐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中正帝已经在大殿中备下了筵席。
大殿中还坐了十余位皇子公主,苏晚卿不动声色环顾了一圈,在场的皇子就是昨晚闹洞房时露过面的几位,数位公主里则只要一两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了解。世人分座在南北两边,一人一几,正在会商着甚么,你一言我一语,瞧着非常热烈。
透过敞开的殿门,苏晚卿能够看到人影憧憧,像是来人很多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跟着肃元翊向大殿走去。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向苏晚卿,似笑非笑道:“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皇后笑了笑,低头应了声是,“如果司天监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了,臣妾也是怕委曲了苏氏,到底是苏太尉的掌上明珠,心气高些感觉委曲也是有的。”
平心而论,苏晚卿自认样貌不俗,但并非是甚么绝世美人,在这殿里的女子论起面貌也毫不输于她,就是沈清仪的边幅也是极其出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