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元翊转过甚看了看她,眸底幽深难辨,淡淡道:“侧妃倒是会用人,不声不响就请走了本王的门客。”
沈清仪明知她应当在书房伴读,还专门挑了这个时候过来,那来意,怕是与她有脱不开的干系。
一如她的假想,贰心中正有这么一番考虑。
誊写结束,他搁动手中的笔,将笔挺的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取过茶盏慢腾腾的抿了一口,透出几分红竹在胸的镇静,淡淡开口问道:“侧妃这几日可好?”
“碧芜那日在雪中久跪,妾身担忧她落下病根,听闻陈先生医术高超,就自作主张请了他前去诊治。”苏晚卿不动声色的说了然原委,蹙了蹙眉,显得有些猜疑,“陈先生开的方剂,碧芜不过服了短短五日,昨日再来瞧时,就已无甚大碍,妾身还觉得先生是师承了哪位绝世名医呢。”
苏晚卿悄悄的站在那边,在肃元翊锋利彻骨的逼视中,始终保持着一抹淡然如水的含笑。
她的举止恭敬非常,不过话里话外并没有一句说本身主张不全面的谦辞,特别是避着“此乃妇人之见”之流的语句,毕竟她道出的也是肃元翊的设法,如果她过于妄自陋劣,让他自感遭到了贬损,岂不是画蛇添足。
跟着来人走近,那阵略有些咄咄逼人的脚步声垂垂变大,走过她藏身之处,又垂垂变小……
苏晚卿这么考虑着,徐行坐回了本身的位置。
苏晚卿抬眸笑了笑,点点头道:“妾身安好,只是这两天操心着碧芜的身子。”顿了顿又道:“王爷,不知陈涧之先生的医术师从何人?”
见他这么说,苏晚卿不惧反笑,那笑容极是澄彻,在含笑沉吟中,她沉寂如水的目光,堪堪落在了肃元翊的脸上,“妾身冤枉,并非是妾身‘不声不响’,只是王爷从未给妾身说出此事的机遇。”
定了主张,那笔上好像行云流水普通,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一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