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入迷间,苏晚卿望着面前的几案。听到中正帝沉吟了斯须,略显不耐的驳斥道:“你晓得跟你五哥比这些。如何不比比其他的?老五他办事有度,朕对他天然放心,可你于甚么上头不是依本身的脾气率性妄为?!”
肃元央站起家,浅笑着一辑,“儿臣记得,当初五哥结婚时也有十九岁。”
“父皇曲解了。”肃元央缓缓开口,语气如平常普通安闲,唇边乃至另有着几分不觉得然的笑意,“儿臣绝无勒迫父皇的胆量,父皇大可放心,儿臣既然接了圣旨,年后就定会领命回西北戍边,只是……儿臣当下实在没有立室的心机。”
中正帝到底是执掌着天下生杀大权的九五至尊,天子怒仪何其慑人,殿中来宾即便身为皇亲贵戚,常伴君侧,现在也不由骇然一凛。
殿中很多人都心如明镜,皇后此举,明着是帮天子分忧,实际上,她是让清嫔担责,若肃元央同意了便罢,如果对峙己见,恐怕他就得看着本身母妃受皇后拿捏。
三皇子更是低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被怒斥的是他本身。
苏晚卿明白肃元央的为人,很快就揣摩出了他话里的意义,忍不住偷弯了唇角。
穆亲王与天子自幼靠近,他的面子,中正帝还是会给几分的。
他抬目在世人面上缓缓扫过,顿了半晌,忽而收回了一声嘲笑,“好啊!老七,你在西北这两年确是没有白待,竟也学会与人一同向朕施压了!”
他模糊长呼出一口气,按捺下郁结的心境,收回目光,与穆亲王举杯对饮。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余光瞟到一个身影站起,徐行向殿外走去。
中正帝的脸上有一瞬不易让人发觉的非常,转头看了皇后一眼,不置可否,稍作思忖,方才点头道:“也好,那就由清嫔先劝着吧。”
苏晚卿倒是不敢左顾右盼了,只规端方矩的坐着,恐怕再惹出甚么祸端。
说罢,他施施然坐回席中,那悠然姿势,哪有分毫悔怨与惊骇?除了那句近似告罪的应对,仿佛方才惹中正帝不悦的人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