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崖白鹿记·十周年纪念版（全2册） > 第二十七回 巫山云雨
“龙儿！”郁岚子俄然惊叫道。月光如银，她这时才瞥见汤慕龙那张可怖的脸，难过得几近要落泪了。
走廊的绝顶传来一串轻巧的脚步声。沈瑄内心一动，震断了身上的绳索。来的倒是一个宫人：“沈郎中，快跟我走。”
第一个又道：“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各有各的味道。”
樊胡子想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没有打断郁岚子的讽刺。郁岚子持续道：“我固然没了武技，可我有宠嬖我的丈夫，我有大家恋慕的儿子，你呢，你有甚么？敬爱的人不睬你，你只好做巫山派的孝子贤孙，一辈子不嫁人。你的痛恨无处宣泄，就拿着师父教你的武技横行霸道，任情杀人。哈哈，你觉得别人真的当你是圣女吗？实在旁人都晓得，你不过是个变态的老道姑罢了。”
“师兄的轻功如何这么好，莫非他的武技又规复啦？”郁岚子迷惑道。
只是，汤慕龙竟也落到了他们手里。岭南汤家与这些妖妖怪怪斗了这些年，想不到一败如此。沈瑄忍不住又问道：“汤君，你们家其他的人如何？”
“孽缘啊！”一向沉默不语的汤慕龙俄然深有感到地叹道。
青梅道：“娘子入宫这一年多，哪一天不在明察暗访？不然我们这一回出来也没这么轻易。”
沈瑄心中一荡，俄然感觉这香气好生古怪，钻入鼻囟，的确令人浑身酥软。“呀！”贰心知不妙，从速跳开。那妇人嫣然一笑，道：“你不喜好这香？那么我换一种，保管让你舒畅。”拈起一片香，远远地掷进博山炉中。
吴霜的脸更红了，却正色道：“那是因为这和浅显迷香底子分歧，不但毒力极强，并且乱民气智。”
不料妇人只是略略侧了侧身，仿佛朝暗里抛了个媚眼。只见她身后走出一个黑森森的人影来，只讲了两个字：“我来。”
沈瑄实在也有些想到了，黄琼芝房里燃烧的和汪小山袖中抖出的香固然气味有所分歧，但本质都是一种东西。
樊胡子和郁岚子都呆住了：“大师兄？”
妇人道：“我是洞府的仆人，你还看不出来？这里既不是天上，也不是人间，你就别问是那里啦。我和你是宿世的姻缘，你只要乖乖听话，将来享不尽的清福。”说着说着就往沈瑄身上挨过来，那香气越来越浓烈。
吴霜道：“沉香社里固然戍守周到，总还是能找到马脚的。”
樊胡子哈哈哈地笑了一阵，像老枭的叫声一样刺耳，道：“师父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也轮不着你拿他来恐吓我！你和楼自庄两个做下那无耻活动，被废了武技赶出师门，现在你还美意义提师父？”
沈瑄俄然感觉身子似要飘了起来，手上软软的使不上力。那香才燃了一点，就已这般短长。他满头大汗，面前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也变得昏黄起来。幸亏此时内心另有一线光亮，他冒死咬了咬舌头，俄然一道白光从袖中拉出，轰隆一样把香炉打翻在地。
江湖上沸沸扬扬的传言，汤慕龙当然全都听过，但是他也传闻蒋灵骞早就死了。一时候两人都沉默着，不再说甚么话。
沈瑄晓得，吴霜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内心的痛苦就越深切。他道：“汪小山是中毒过深吧？”
樊胡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大声道：“大师兄，你觉得你讨情，我就会饶了这个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