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麒的鼻子被她气得有点儿歪,“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一天一夜,替你包扎伤口,替你敷药、熬药,又守着你唯恐你就这么畴昔了,你还嫌她不累啊!”
杨敏放下药碗,替她掖好被子,又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明不再滚烫了,才稍稍放心,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
哦……
鼻腔中“哼”了一声,柴麒开口道:“惹了这么大的祸,你倒另有脾气?”
“你何必唬她?”一道清冽的声声响起,在宇文睿听来,则如闻天籁。
杨敏转过脸,对着她悄悄摇了点头,“无妨。或许是被锐物戳入了左脸颊,划了一道口儿罢了。”
柴麒紧紧盯着那双手,脑中突地冒出来“杀鸡焉用牛刀”这么一句话来。要换做是她,还和顺?还谨慎翼翼?还替那熊孩子揩拭溢出嘴角的药汁?哼哼!先痛骂她一顿,等她好利落了,再狠狠地揍她一顿,让她晓得甚么当为、甚么不当为才是端庄!
宇文睿被喂下了大半碗药,继而昏昏沉沉地再次昏睡了畴昔。
她说着,瞧着宇文睿,嘲弄道:“我大天子陛下,您不会是本身从那断崖上蹦下来的吧?豪杰啊!了得啊!”
柴麒又“哼”一声,嗤道:“瞪我做甚么?当日我对你说甚么来着?师父早就说过,你不结婚征北郑,不然必有血光之灾。你恰好要拧着来!现在如何了?小孩子家家的,不听人劝最是讨厌!”
那但是一双可挽弓射日,可夺人道命于瞬息间的手啊!如何就……做起了这类喂熊孩子吃药的活动来了呢?
宇文睿不幸巴巴地眨了眨眼,哑着嗓子不甘心肠诘问,“朕的眼睛……”
杨敏听到她这一声呼喊,又凝着她浑身高低几近没有完整的处所,裹着伤口的细麻布上有几处还模糊有殷红色的血渍排泄来,眼圈先红了。她将手中端着的木制托盘放于桌上,侧着身子在柴麒的劈面坐下。
“小八……姐姐……”声音还是暗哑有力。
不管如何说,悦儿还活着,真好。
她可贵一次说这么多个字。实在,何止是“划了一道口儿”那么简朴?独一值得光荣的是,那标致的眸子未被伤到。杨敏此时想来,也是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