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正色道:“哥哥确是忠诚之人,这不假。可持家大事,仅靠忠诚便能够了吗?”
这孩子的模样,和大行天子还真是……
孟婉婷听到老三的名字,一凛。
“哥哥是宗子,这偌大师业,包含父亲的册封,天然是要由嫡宗子秉承的。”
她再忍不住,插|嘴道:“皇后,悦儿还小呢……”
云睿一抖,如何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感受?
孟婉婷犹自惭愧,思考不语,咋听这话,双眸一亮。她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云睿的身上,内心里啧啧有声――
待得室内空净,景砚抬眼扫过自家嫂嫂那张明艳的脸。
“嫂嫂嫁到景家有十年了吧?”景砚状似唠家常般问道。
她迎上景嘉悦的目光,用心勾起唇角,不怀美意地冲她笑。
见孟婉婷沉默不语,景砚缓言道:“自古持家之道,以谦谨为上上。唯谦谨,方可父慈子孝,兄弟和悌,伉俪相安;唯谦谨,内可使奴婢循分于本职,外可使家属畅旺,不孤负君臣大义。嫂嫂细细想想,我景家,现在是不是当真少了‘谦谨’二字?阖府心性,都踏实上来了?”
因而,景砚不动声色,端起小内侍刚奉上来的茶盏,轻呷一口。放下茶盏,如玉手掌抬起,冲上面服侍的世人挥了挥。
此言一出,殿中景府世人皆都不安闲起来。特别是孟婉婷,的确如坐针毡普通。
她、她、她是储君?
孟婉婷又是一阵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