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眼,孟婉婷便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乱动,唯恐触了霉头,唯有梗着身子,强撑着。
景砚暗叹一声,寂然道:“嫂嫂莫非不但愿悦儿成才吗?”
景砚看在眼中,怜意顿生。她放下茶盏,冲云睿招了招手。
“哦哦……”申全忙不迭地承诺着。
饶是孟婉婷大胆,也绝想不出她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高祖天子如何做得天子,紫阳真人的母亲与高祖是多么交谊,武宗天子又是如何令高家传位与己的……这类种皆是大周皇族宇文家的隐蔽。官方即使传得沸沸扬扬,版本浩繁,但是究竟本相为何,怕是只要这禁宫中人了然。
“是。”孟婉婷涩然答道。
景砚仿佛早就推测她将要说出这番话来,无谓地一笑:“那嫂嫂觉得,武宗天子或者仁宗天子,与高祖天子比较起来,谁为尊呢?”
她的悦儿,除了女儿身,其他的,比哪个世家后辈差了去?凭甚么就不能秉承爵位?莫非就因为是女儿身,再优良的人物都得雌伏于人下吗?
孟婉婷支支吾吾一阵,才游移道:“臣妾……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指怀里的一团子白绒毛,申全哭丧着脸:“徒弟,您瞧这可如何办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