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子想整治他,不管他是输是赢,都绝没有好果子吃。
“该你了!”她一指军士服色的雄浑少年。
那人技艺倒也迅捷,侧身躲过了夹风而来的鞭子,右手一探,“砰”的一声紧紧攥住了马鞭。
宇文睿凝着他远去的背影,面无神采地淡道:“何爱卿,朕是不是过分软弱了?”
却不承想,宇文睿哈哈大笑:“成国公公然家风彪悍!无妨事。”
宇文睿谛听那弦响箭去的声音,心中已了然。
想及此,秦烁身上的袍子都被盗汗透了。他本日不过一时髦起想贪了别人的猎物,却不想竟是平白惹来了大祸!
她想到成国公家的那位至公子,正任着兖州的节度使,心头一沉,眉头拧得更紧了。
能将箭顺着熊眼射入熊脑深处,这那里是仅凭眼力好就能做获得的?
跟着“嚓”的一声脆响,箭离弦而去。
秦烁与那雄浑少年闻言,同时一呆。
秦烁急得火烧眉毛。宇文睿却落拓得很,她并不急着当作果,而是右手两指搭在唇边,一声唿哨。
她神采突地一变,仿佛晴空万里“喀啦啦”几声惊雷,刹时便阴云密布、暴风怒号。
离得这般近,天子的面庞他看得更清楚。那张脸固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冷傲的,但是那份豪气与贵气交相辉映的气度,绝非他所见地过的女子可相对比的。见天子竟然对着本身勾起唇角,秦烁一颗心砰砰乱跳,喉头难抑地用力吞咽了一下。
几个帮闲的侍今后时恰瞧见一副看好戏状的宇文睿。他们之前遥悠远瞥见过天子,固然看不非常逼真,可官吏贵族家的主子总也是有几分眼界的,宇文睿的穿戴气度,以及侍从人等,已经让他们清楚认识到了来者是何人。
秦烁有些看不懂了。可他不甘心,天子让他射一箭便射一箭,莫非堂堂国公爷家的二公子还怕了个小兵不成?
一世人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俱都拜伏于地。
“恰是!”秦烁寂然道。
“这位公子,你方才身陷险境,若非小人一箭,这会子你命都没了!倒说小人抢甚么功绩?”
宇文睿轻笑:“这话虽是套话儿,却也不错。大战期近,朝廷用人之际,朕也是有苦处的啊!”
“《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办理着朕的哪一州、哪一府?也敢自称为‘臣’!”
他愤然指着秦烁的一众侍从。
“是小人射的?不是这位公子……”被忽视在一旁的雄浑少年突地开口。
迫于天子的气势,秦烁嗫嚅着,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少年突然抓紧弓背,莫大的压抑之感迎头而来。他绷紧脊背,鼓足勇气迎上宇文睿的目光,沉声道:“非论成果如何,请陛下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