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起闲逛,踱到了一处高大楼中间。
“奴婢不敢。”宇文睿是天子,能和她同席而坐的只要太皇太后和太后,就算是朝中重臣、宗室后辈,也是要让她坐尊位的。本身一个小小内监,哪敢和她平起平坐?
宇文睿看到满桌子的琳琅满目,不由得食指大动,这一筷,那一口,的确比吃宫里的御膳都热情。
申全还是坚辞不坐。
宇文睿也不在乎:“只拣你家最特长的菜品端上来!去吧!”
宇文睿微微一笑:“你家是起自高祖年间,这话不错吧?”
宇文睿仰起脸,凝着头顶的牌匾――
说着,张手去够那鼓囊囊的承担。
应当是个闯荡江湖的女侠吧?
“有甚么不敢的?”宇文睿挑眉,“这又不是宫……”
女子对上她的眸子,身形不由得一抖,手上的行动便松了。
说着,也不等女子反应,唤道:“全子,会账!”
如此混了个肚儿圆,宇文睿心对劲足地停箸:“吃到这些,不枉此行了!”
“小公子说的是啊!我们家但是百大哥店了!”酒保恭维道。
所谓“一文钱憋倒豪杰汉”,她即使技艺高强,却也挨不过偷儿的惦记。被偷了荷包子,她自恃身份,毫不会做出那等恃强凌弱乃至打家劫舍的事儿。宇文睿此举,确是救她于危难当中,这声谢倒是发自内心。
“那便好。”
宇文睿忙抬掌一拂她的手背。
我家就在御道绝顶禁宫里啊!
珍羞玉馔楼。
女子幽幽地睨着宇文睿:“我与你素不了解……”
“朕都长这么大了吗?”她自顾自地絮絮,“当年阿姐领朕来这儿玩耍,捏的面人小像还是个小孩子呢!”
酒保揉着红肿的手腕,犹自心不足悸,怯怯隧道:“够了,够了……”
酒保跑过来抹桌子,见二人古怪,不由很多看了几眼。
那承担里是甚么?值得女子如此保重?
宇文睿点头:“你家老店东当年同高祖天子义结金兰,过命的友情,他还是前朝杨氏的贵戚……”
大周京师的西市街上,熙熙攘攘,有摆摊子卖货的,有杂耍平话卖艺的,热烈得紧。路上之人或买或卖,或立足瞧热烈,或是舍上几文钱进茶社里听戏文。
女子却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管如何都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