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军赶紧簇拥而上,密密地堵住郦人,水泄不通。有鱼是北僚数一数二的骑士,骑上快马后如虎添翼,像离弦的箭很快冲出重围,身后的晏军都追及不上,如果火线无敌,眼下的确是趁乱逃窜的好机会。
随之一张扭转的大网从天而降,紧紧的套住了他,他双眼一闭,绝望地趴在了地上――我苍鸾贤明一世,到头来竟输给了小人!
莫倚楼天明之前已赶到关中催守军援助,直到天涯朝阳升起,救济的晏军赶来时,能做的只要收尸了。
但是匈奴兵士上马走来,恭敬道:“北僚王获咎了!”
与其成为肉泥,不如尽早廓清,有鱼扔下兵器投降,双手举起来:“我不是苍鸾,你们中了苍鸾的调虎离山计。”
匈奴大队整了五百多号人马,一起披荆斩棘杀出了一条血道,直直朝苍鸾奔去。
“应当的,北僚王言重了…”
东方垂垂泛白,这场厮杀终究靠近序幕,草原上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除了少数归去复命和逃窜的人,晏郦皆无一人幸存,就连坐观其变的第三方匈奴,也躺死了很多将士。匈奴人把漫野的尸身寻了个遍,有的已血肉恍惚,有的四肢不全,有的没了头颅。他们没有找到苍鸾的尸身,非论是郦人还是匈奴,没有人能肯定苍鸾是否还活着。
探子这时来报:“回将军,晏营当中有能人,竟能以一敌十,英勇无匹,正独挡在东北面。”
苍鸾感遭到马蹄的奔腾,赶紧回身一看,只见几百号人冲向本身,顿时就懵了。试问他一个病号怎扛如此大敌,纵使他曾经多么威武霸气,这会子都软了双腿。别说几百人,光是他们身下的马冲来,也能将他踏成泥浆。他想不到本身会有这么一天,仿佛一小我在对抗全部天国,他始感知甚么叫:“惨绝人寰,令人发指!”他竭嘶底里的吼怒着。
苍鸾这个障眼法本只想到用来保护本身,不料不测套住了匈奴,匈奴想勾搭郁有鱼,必然图谋不轨。苍鸾姑息的点了头,瞄到不远处角落里莫倚楼看到本身遭难急得湿了眼眶,又手足无措。他必然是吓坏了,苍鸾幽幽地举起――剪刀手,表示本身已经没事。
郦人扑灭了火把,号令起来。有鱼听到那些声音就在不远处,亮光也朝本身走来。他们就像一个收缩的圆,很快就能套住他。面前的景象奉告有鱼躲下去是不可了,他们必定会乱刀把他劈死,可本身不是苍鸾,这个黑锅他不背!
又一场箭雨袭来,跟在有鱼身后的晏军立马一字排开构成一道人墙,用身躯替有鱼反对毒箭。晏族的兵士不怕捐躯,他们不会以性命来庇护一个大晏的罪人,但他们毫不辱大晏陛下的任务。
匈奴兵士扶苍鸾上马,见苍鸾一向揉着眼睛,奇特地问道:“北僚王何故一向捂着眼睛?”
匈奴将军发觉到非常,问道:“既然晏帝已死,晏军已败,郦人何不退兵?郦人恰是用兵之时,杀下去只会耗减兵力,不是明智之举。瞧郦人那副模样,恨不得误打误着。”
但是纵使有鱼骑术再精,郦人的毒箭还是射中了他的马驹。只感到马背激烈的一震,有鱼虽没有颠仆,但马垂垂地缓了蹄子,短促地喘气了几下后怠倦地倒了下去。有鱼赶紧跳出马背,自觉地往前冲,只感知本身突入了一片比人还高的草丛。
郦人将火把凑到有鱼身前细细打量,有鱼忙用手指拉开眼睑:“你们看,我没有赤瞳,脸上也没有伤疤!”
廓清仿佛无济于事,有鱼严峻得满身发麻,不晓得往那里退,更不知如何才救本身一把。不出一会,他清楚看到草丛后暴露了发亮的刀锋,那些透着寒光的冷兵器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含混,吓得他赶紧高呼:“我是北僚王,我是郁有鱼,不是苍鸾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