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只闻声范建轻声答复陛下的话:“臣与犬子分开十六年,现在只是相逢数月,便又要分离,不免有些不忍。”
朝会以后,天子陛下表情仿佛好了些,乘着舆驾回了后宫。大臣们沿着直道向高高的宫墙内行去,纷繁向范建道贺,恭贺他出任户部尚书一职,今后今后,能够明正言顺地把握庆国的一应变财之物。
当然,众官内心都觉得,这是陛下对于先前令范闲出使北齐的一种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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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以外风雪交集,殿内暖和如春,却因为君臣间的这几句对话便得与室外普通凛然了。与范建交好的官员们不由暗中焦急,心想司南伯大人,本日为何殿前应对如此乱了分寸。
范建呵呵一笑,点头道:“郭大人爱说顽笑话。”范闲整了郭保坤几次,但是朝堂之上,这两位大人之间,倒像是好无芥蒂普通。
“是不敢。”
窗外雪景极美,大宝和范思辙正在堆雪人,一个大瘦子一个小瘦子吵个不断,也只要在这类时候,范思辙才会闪现出一些小孩子的普通模样,而不再像一个酸腐至极的帐房先生。
群臣不敢多言,只是林若甫与范建的脸上都多出了几丝忧色,他们倒不会决计掩蔽这一点,身为人翁人父,有此反应是天然之事,如果要假装出兴高采烈,吾皇贤明,反而会让陛下和群臣看轻了。
……
听到此处,世人才明白天子陛下竟是早有了主张,只是不明白为何陛下非要让范闲去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