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与靖王世子李弘成一起说谈笑笑来到河边,自有侍卫拉了马去,二人互伸一手略让了让,便上了花舫。他脸上带着浅笑,内心深处却在感喟,这位皇子看来真是个清雅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不甘心安份做个皇子,非要在庆国惹出这多事情来。
二皇子悄悄看着站在身前的范闲,俄然开口问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坐?”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搭,早来到篱笆草屋人家。野花路畔开,村酒槽头榨,直吃的欠欠答答。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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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成抢在范闲之前讽刺道:“我们那王府就算了,你但是堂堂二皇子,走动起来,也是会出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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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唇角绽出一丝笑意,与李弘成并肩走了出来,听着这曲子里的涎漫隐趣,更加猎奇这位二皇子是个甚么样的人物了。
而蹲在椅子上的二皇子却仿佛仍然沉浸在琴声嗓音当中,好久没有回过神来,还是闭着双眼,右手悬空着缓缓向中间挪去,摸着几上搁着那盘葡萄,两根手指捏着葡萄茎提了一串起来,高高抬着,像孩子一样搁到空中,昂首,张唇,合齿,缓缓咬下一颗翠绿至极的葡萄,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喉咙极都雅地动了两下,仿佛连吃葡萄也是件很享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