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赤裸着精瘦上身的农夫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将本身身上被谷叶割出来的道道小裂口揭示给冷酷的上天旁观,却没有重视到官道上正有一列长的仿佛看不见尾的车队正缓缓行了过来。
初初入秋,庆国京都北方平原的上方,一片云影天光乍有乍无。在田里劳作的百姓们没有昂首,他们没有兴趣赏识老天爷借助云朵的形状与阳光的折射玩的美好把戏,只是想在天涯那朵雨云飘来之前,将地里那些金黄的作物收了归去。本年雨水有些偏多,传闻南边的那条大江涨的短长,但对于这些糊口在边境之北的公众而言,河堤是否安好与他们没有甚么干系,他们更担忧这些该死的泼雨,会不会迟误了一年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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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后一辆马车,他看了一眼正在装睡的言冰云,皱了皱眉头,斥道:“你惹出来的事情,毕竟要你去处理,这顿时便要入京,莫非让她一向跟着公主殿下?如果让北齐方面晓得了我们包庇他们的重犯,你让朝廷如何交代?”
“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然,沈重的死另有很多疑点,毕竟他是权倾一方的锦衣卫头子,就算上杉虎如何暴戾,军方如何大怒,想要当街杀他,也不是件如何轻易的事情,并且过后北齐朝廷的反应仿佛也证明了这一点。宫中沉默了一夜以后,只是将上杉虎圈禁府中,爵位全夺,另一道旨意倒是令人震惊地直指沈重这些年来的诸多犯法犯禁事,那圣旨上的一笔一笔,竟是将刚死的沈重直接扔进了污水缸中,让他永久再难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