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到底是凤贵妃，此等气势也唯有李承鄞可对抗了。
翌日，我让月香给我找了平素最爱好的那件淡紫色的衣裙，那是出谷时阿娘送我的独一物件。
我还记得，当初同李承鄞一道来了这大夏国，初初住进他府里的时候，每日都要抱着这淡紫色的衣衫哭上一哭，却向来不舍得穿上一回。
“娘娘怎忽的想穿这件衣裳了，这是夏季穿的吧？现下这时节穿了不免有些凉，且这衣服压在箱底，很多未曾穿过，都有些味儿了，不如让奴婢先洗一洗您再穿？”
我还记得，阿娘当时嘴硬心软，将这淡紫色的衣衫塞到我手里，脸臭臭的同我讲：“本日你出了谷里，就莫要再返来了，既然你要走了，你遗下的这些物件摆在谷里看着也碍眼，不如你一起带走吧。”
“娘娘，您别说此等沮丧话，您会好起来的。”
然后我对月香讲，让她为我画上一张精美的妆容，我悄悄地坐在铜镜前任她在我脸上描眉画眼，一番倒腾以后，她问我可对劲否，讲完不待我作反应，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打了本身一嘴巴。
被阿娘讲碍眼的物件，是将她和阿爹毕生所学记录下来医术，是治愈伤口绝佳的金疮药，是她没日没夜的赶日子，亲手为我缝制的衣衫……
不等月香讲完，凤依存就冷喝一声。“出去！”
总想着最贵重的要留到最后，而现在，竟真的到最后了……
……
进了阁房，坐在榻上时，不知何故，那知冷知热的感受仿佛一瞬之间又返来了，只感觉身子阵阵泛寒。
“本日就是想穿它了，替我穿上吧。”
为何，我竟感觉她如许像我的素素？
“你打本身做甚么，我是瞎了，现在这大夏国的宫里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月香讲着话，有些液体掉到了我的手上，她还哭了，手一抖，我吓得忍不住缩了返来。
得了我的应允，凤依存对着一众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同姐姐说些贴己话，这里不消你们奉侍了。”
细细的摸着那霓纱的布料，并不能闻到月香说的气味，且我现在不知冷热，薄厚与我又有何辨别？
话落，便听着那众宫人齐声应了一句，浩浩大荡的行动声从阁房往外走，月香抓着我的手力道不由重了一分，倒是还未等我发话，凤依存就替我开口道：“月香你也退下吧，姐姐我会替你照顾她的。”
摸索着摸到月香的脸，替她揉了揉。
月香到底跟我的日子浅，不晓得那件衣服在哪，我同她讲了好久，摸了很多件衣衫才找到它。
“此等事怎敢劳烦贵妃娘娘的，还是让奴婢……”
凤依存入宫两年多十月，我倒是第一次踏进她的院子，眼睛明快时髦不得见，更遑谈现在成了瞎子，是以在这陌生之地，全仗着月香搀扶着我。
“姐姐还未用午膳吧，不如同mm一道用些点心吧。”
同凤依存商定的正中午分，我践约到了她的芙蓉殿。
“娘娘，月香该死，月香说错话了，您别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