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执意铸天子剑,不吝获咎满朝文武,不吝惹得百姓怨声载道,为赶进度,死伤无数,牧家把持着燕国最大的铜矿铁矿,恰是铸剑急需之物,诸位叔伯觉得,龙椅上的那位,能放过我们牧家么。”
路上行人群情纷繁,没用多久,动静传遍了皇城。
牧轻舟停下脚步,没有转头,背对着世人道:“各位叔伯稍安勿躁,等我返来自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你家那些长辈连我这个毛头小子都斗不过,你感觉他们能斗过你爹那种老狐狸么。”
牧轻舟的做法不对劲!
“刚才在你家不是你说的,我另有你么,这么快就不承认了?”云缺呵呵笑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手也牵了,除了我,你仿佛不大好往外嫁了哦。”
牧青瑶立即转转头,她忽视了云缺口中大不敬的老狐狸称呼,惊奇问道:
牧家的一众长辈立即沉着下来,那追出来的秃顶老者定在原地,没敢在上前,牧晚也就此闭嘴,不再言语。
故交逝去,却无能为力的遗憾。
“牧伯父可知我爹的死因。”
天价的嫁奁,不但牧家老一辈们目瞪口呆,云缺和牧青瑶也大感不测。
从牧轻舟临行时叮咛的那句‘回剑宫’,云缺大抵猜想出牧轻舟的企图。
云缺摊了摊手,道:“又不是我爹,我哪晓得你爹有甚么苦处。”
云缺沉默了很久,躬身一礼,道:“多谢牧伯父。”
即便是燕国第一世家的牧家,嫁女儿也不成能给出这么多宝贝当嫁奁。
大厅里传来牧家长辈的声音,这群老者实在坐不住了。
牧轻舟从老管家手里接过帐本,递给云缺。
如此轻浮,她牧青瑶忍无可忍。
“贤婿可还对劲。”牧轻舟笑着道:“收好,没事的时候对对账,人多手杂,免不了丢些东西。”
她想要问问为何父亲一次拿出这么多嫁奁,但牧轻舟不给她开口的机遇,直接回身回府。
牧青瑶紧蹙秀眉,呢喃道:“苦处……”
“牧轻舟你是不是疯了!你嫁女儿竟给出半数产业当嫁奁?”
看着云缺手里滑落的金沙,牧青瑶蹙眉自语:“莫非爹想离开牧家,自主流派?”
牧青瑶平复着心境,转头看向车外,不想理睬云缺。
云缺只是扬了扬头,把脖子送给对方,随便砍。
“传闻了没有,牧家大蜜斯要出嫁了!嫁奁装了整整三百车!”
这毫不是嫁女儿的场面,牧轻舟必定另有筹算。
“我们分歧意!这三百车嫁奁休想运出牧府!”
牧晚低头品着茶,尽量粉饰着眼底深处的记恨。
“别想了,既然你爹不肯说,你也问不出来究竟。”云缺倚在车厢里,把玩着这辆车里装的金沙,唏嘘道:“有钱人的心机,实在猜不透啊。”
牧青瑶柳眉一挑,眸光如刀,长发上的青色发簪微微闲逛,周身剑意涌动。
“三叔年青时最喜打猎,打过很多野狼。”牧轻舟隐在暗影里的双眼静如止水,声音清冷道:“你有没有见过,能被喂饱的狼。”
云缺的内心迷惑不已。
大街冷巷,酒坊茶馆,人们群情的话题全都是牧家的嫁奁。
精铜可不是浅显的铜铁,而是由黄铜提炼而来,是炼制法器的根本质料。
人不管如何假装,装得不幸无辜还是大义凛然,眼底那淡淡的遗憾是很难装出来的。
牧轻舟沉重的摇了点头,道:“这些年,我起码派出去十拨以上的人马去寒水城检察,此中不乏妙手,却没有一小我活着返来。”
“恶棍!”
大厅里,再次鸦雀无声,连氛围都变得沉闷。
牧贵辩驳道:“之前国师来府上索要精铜,我们已经给了十万斤!我们牧家出的比王府都多,还要如何!”
一起上,牧青瑶沉默不语,低着头坐在马车上,思考着父亲此举的真正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