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端着药的手都止不住颤抖,脚步有些混乱虚软。
如果能够挑选,他不要如许的人生啊!
苏苏面色惨白,额头上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盗汗。她半晌不断,从速将一旁空的药碗拿过来,忍着激烈的疼痛,让血顺动手腕流在碗里,整整放满了一整碗,这才撕下衣角,将伤口紧紧缠住止血。
云端神采狰狞,非常气愤:“苏女人!你莫非不晓得公子爷身材不好吗?你是不是想撑死公子爷!”
苏苏看着盛月白伤势减轻,想也没想,一咬牙拿起墙上挂着的长剑,往胳膊上划去。手起剑落,顷刻鲜血直涌,满屋苦涩。
好歹跟了公子爷好些年,说不担忧是假的。但是,担忧又有甚么用呢?他们甚么都做不了。
云止看着像是刹时被抽干力量的云端,悠悠叹了口气,也挨着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一片乌黑的夜空,鼻头有些发酸。
盛月白白日一整天都好好的,没曾想一到早晨就将白日吃的东西尽数吐了个洁净,乃至还建议了烧。
“甚么靠自个儿!你今儿必须保住公子爷!”云端神采乌青,一张清冷刚毅的脸上扬起一片肃杀之气,仿佛如果盛月白本日有甚么不幸,他就会让林大夫给盛月白陪葬普通。
盛月白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些惶惑然,他看不见苏苏现在的神采,却能感知到苏苏现在的断交。断交?是做了甚么决定吗?
但是盛月白却涓滴没有感到欢畅,大颗的眼泪从眼中落下,他搂紧怀中的身子,忍不住低泣。他宁肯不要眼睛,不要双腿,不要性命,但是,就算如许,怀里的身影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都是我的错,月白哥哥你别说话,都是我的错呜呜……”说着说着苏苏就哭了出来,小鼻尖红红的,泪珠像断了线似得不竭掉着,哭声听得盛月白心都一抽。
“月白哥哥,”苏苏跪趴在床上,声音垂垂低了下去:“求求你,”盛月白被鲜血染红了衣衿,仍皱着眉倔强的不肯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