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论万重山退兵与否,我们都可试一试,倘若万重山当真是至心实意的对待陈家的蜜斯,他非论如何,也不会不顾岳丈和岳母的死活。”
“陈夫人?”李云召咀嚼着这三个字,起先有些不解,但是几近在刹时,他便是明白了这三个字所指的是谁。
“王爷,但是京师有何变故?”见他变了神采,江镇以顿时扣问道。
万重山翻开一瞧,面色顿时变了。
“孤的那些禁军,另有御林军,在万家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李云召渐渐摩挲着酒瓶,一字字道;“万重山打进京师,不过是迟早的事。”
“皇上,细心烈酒伤身。”曹公公谨慎翼翼的劝着,李云召这般生机,几近无人敢劝,也只要他,还能说上两句。
“你也说,那不过是他的岳丈和岳母,像他那样的人,既然做了这类大逆不道的事,哪怕是他的亲娘老子,他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更何况戋戋一个岳父岳母,就能让他束手就擒?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
“皇上,您看....”曹公公见李云召一向没有说话,念起他对陈轻舟的心机,倒是恐怕他会心软,忍不住开口。
“王爷,此事还是先压下,千万不能让王妃晓得。”江镇以心机一转,当下便是进言,“王爷,恕部属多嘴,我们这一起走来,诸多不易,眼下好轻易将近打到京师,王爷如果因着陈侍郎佳耦命令退兵,只怕会让士气一落千丈,而李云召此举想来也是在迟延工夫,好等着秦王和赵王的兵马回到京师,眼下,王爷还是一鼓作气,打下京师的要紧。”
李云召听着曹公公的话,倒也没吭声,只颓废的坐在那边,缓缓将握着酒瓶的手垂下,酒瓶中的酒水便是流淌了出来,淌的到处都是。
诸人皆知,万重山娶了陈轻舟已是究竟,陈侍郎佳耦便是万重山的岳父与岳母,此番皇上拿了这两人,倒的确是让万重山非常毒手。
“皇上,要不老奴让人送些醒酒汤过来,您多少喝点。”曹公公考虑着开口。
曹公公出去时,就见宫室中一地狼籍,冲天的酒气,曹公公心下一凛,悄眼看去,就见李云召单独一人坐在龙椅上,他面色潮红,眼底尽是醉意。
见他竟没有走,李云召皱起了眉头。
株洲,此处已离京师不远。万重山率众一起自北而下,几近未曾碰到能够与万家军相对抗的抵挡,便是一起攻陷了延州,兖州,株洲,赵王部下的兵力远在西北,秦王手中的兵力远在滇南,李云召即便想召二王领兵回救京师,可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陈夫人。”曹公公抬高了声音,吐出了三个字。
“你是说,陈轻舟的母亲,苏氏?”李云召眸心有暗光闪过。
“不消了,”李云召的唇角渐渐浮出一丝苦楚的笑意,他看着曹公公的眼睛,缓声道;“比及了那一日,你也不必在孤的身边奉侍了,带些东西,远走高飞吧。”
“等等。”李云召俄然唤住了他。
“皇上,您另有事要叮咛?”曹公公停下了步子。
“不错,你说的有事理。”李云召缓缓点头,他的眼瞳黑亮,只叮咛了一句;“去办吧。”
“孤只怕,即便用陈侍郎佳耦威胁,万重山.....也不会退兵。”
“皇上,老奴晓得您因着万重山以下反叛的事,内心不痛快,您要杀要剐,老奴都随您,只要您心头能舒坦些,您如何措置老奴,老奴都心甘甘心。”曹公公一番话只说的发自肺腑,李云召打小便是他看着长大的,非论到了甚么时候,李云召在贰内心,不但仅是大齐的皇上,也不但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照顾着长大的孩子。
万重山话音刚落,诸人都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