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这一起千里迢迢,万母也心知的确是难为了轻舟,可想起孙儿,万母还是狠下心肠,也未曾与孙媳转弯抹角,开口便是一句;“我已经让你娘为你办理好了行装,再过两日,你就解缆。”
轻舟没法,只轻声说了句:“媳妇记下了。”
翌日,轻舟回到陈府,陈晋中去上早朝,并不在府中,除了父亲以外,也不见嫡母的身影,探听下才知本日是赵王妃的生辰,姜氏一早便领了长女轻如去了赵王府贺寿,怕是要晚间才会返来。
万重山走到轻舟面前,见她薄弱的身子跪在那边,心知定是母亲将她遣来,念起这一起千里迢迢,也不知她是吃了多少苦,万重山俯下身,他的眼睛黑沉似海,只与她道了句;“这事不怪你,先起来。”
“孙媳明白。”轻舟声音轻柔,念起她自嫁来后一向也是规端方矩的,万母淡淡“嗯”了一声,又是交代了几句旁的事,才让轻舟归去。
万老夫人将话说到这份上,便不再说下去,虽没有点破,轻舟内心却也是清楚的,万母此番话,便是叮咛她去了边陲要循分守己,军中男人甚多,不得作出逾距失礼的事。
温氏便是拍了拍她的手,将主仆两一起送出了府邸,目送着轻舟与连翘上了马车。
“你叔父现在正值盛年,他长年戍守边陲,只怕燕州的府里也少不得人奉侍。”
万母坐在主位,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待轻舟行了礼,老夫人微微抬眸,见孙媳一袭素色锦衣,裹着纤柔的细腰,站在那边,当真如弱柳扶风般,尽是女儿家的韵致。
“等你到了边陲,要时候记取本身的身份,你是梓安的老婆,凡事都要以梓安为主,别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军中多有不便,本身千万要细心些儿,不要给我们万家丢脸,也不要给你叔父添费事。”
轻舟面对一屋子的将领,也晓得本身来的不应时宜,她压下惭愧,垂下视线,向着万重山跪了下去,轻声道:“请叔父恕罪。”
“如何,不肯帮婶母?”温氏唇角含笑,一双眼睛笔挺的向着轻舟看去。
“这是做甚么?”万母皱了皱眉。
轻舟却并没有走,她默了默,终是向着万母跪了下去。
轻舟闻言,只垂下眸子,“孙媳谨遵祖母叮咛。”
燕州,虎帐。
“轻舟?”万重山瞥见她,眸心顿时一震。
“祖母,孙媳在解缆之前,想回娘家一趟,还请祖母成全。”轻舟想起本身这一趟前去边陲,也不知何时才气返来,实在是放心不下生母。
行装已是尽数办理了齐备,一应要用的东西也是全都奉上了马车,除了护送的侍从以外,轻舟并没有照主顾子,只带了连翘一人,本来念着路途悠远,轻舟倒不想让连翘跟着本身刻苦,连翘倒是忠心耿耿,必然要跟着她去,轻舟没法,只得将她带上。
温氏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又是说了句;“你是个好孩子,婶母有件事,还想劳烦你。”
轻舟听了温氏的话,脸庞便是微微一红,对万重山,她是恭敬与敬慕的,也压根不肯去窥测他的私事,对温氏的话,倒是不晓得该如何接口。
万母心下固然不悦,可念着轻舟一片孝心,终是不好回绝,只道;“也罢,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陈府一趟。”
轻舟心知嫡母一向存着将长女送进宫里为妃的心机,赵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他的王妃过寿,姜氏天然不会放过机遇。
因着是护送女眷,车队走得极慢,每到一处驿站,便是用饭安息,即便如此,一起上的舟车劳累,还是令轻舟蕉萃了下去,她的肤色本就白净,颠末这一起的折腾,倒是越显惨白,就连身材也更是清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