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惶恐,随儿子一道接驾便是。”万重山声音安静,转眸,见轻舟已是抱着孩子站了起来,贰心知李云召曾将轻舟监禁在深宫当中,每逢念起此事,万重山眸心都会浮起几分暗沉,他揽住她们母子,与轻舟开口;“别怕,和他行个礼,你就抱孩子返来。”
“孤晓得,爱卿现在喜得麟儿,初为人父,若此番就要爱卿回到北境,丢下娇妻珍儿,也实在是难为了爱卿。”
“大师都坐,明天世子满月,是丧事,都不必多礼。”李云召冲着诸人道,命将士们纷繁退席。
“是吗?”李云召微微扬唇,他的目光在诸将士身上一一扫过,贰心中明白,在这些将士,以及绝大多数的万家军内心,他们都是为万重山去兵戈,是在为万重山卖力,而绝非是为了他李云召,也绝非是为了朝廷。
“皇上,镇北王府到了。”曹公公毕恭毕敬的声音在龙撵外响起,李云召展开眼睛,早已有内侍将车帘翻开,他下了车,就见府门口已是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此中,却并无镇北王万重山的身影。
李云召又是一笑,他的目光超出万重山,向着他身后看去,最后,落在了轻舟身上。
万重山的目光又是向着孩子看了一眼,刚要转成分开,就见管家仓促前来,对着他开口道;“启禀王爷,圣上御驾亲临,圣驾已经快到王府,还请您和王妃,老夫人快快出府迎驾。”
李云召的确是喝多了,他的眼底通红,听着万重山的话也不觉得意,只微微一笑,他抬了抬手,表示万重山起家,而乳娘,恰在此时已是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万重山看着轻舟惨白的小脸,也明白出了宁氏的事,轻舟再偶然义出去应酬,他将轻舟的身子扶在椅子上坐下,与她低声道了句;“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微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万重山跪地施礼,而在他身后,万母,轻舟,温敏懿等人,更是跪了一大片。
“嗯。”轻舟点了点头,只按下心中的镇静,与万重山一道向外走去。
“重山....”轻舟向着丈夫看去,只觉喉间发涩,发苦,这一声刚唤出口,泪花便是在眼眶中打起了转,只忍耐着,不让它们落下。
李云召收回视野,也不再赘言,大步向着王府走去。
轻舟听着宁氏那些刻毒与阴狠的谩骂,再看向怀中熟睡的冲弱,只觉心中涌来无穷的惊骇,她的身子节制不住的颤栗,不得不让万重山紧紧揽着,才气站稳。
轻舟心中一安,也是向着万重山悄悄点了点头,表示本身不怕,他的情意,她全都明白。
诸人施礼谢过,只一一坐下,李云召看起来兴趣极高,酒过三巡,李云召环顾一周,与万重山突然笑道;“爱卿何不命王妃将世子抱来,给孤,也给将士们瞧瞧。”
“不,”李云召摇了点头,他看着万重山的眼睛,一字字道;“只要你,才有这个本事将他们一网打尽,爱卿,此女一日不除,我心中一日便不得安宁,这件事,只能担在你身上。”
闻言,万母顿时一惊,赶紧让人搀着站起了身子,她向着儿子看去,失声道;“重山,皇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好!”李云召喝了一个字,他的声音宏亮,与万重山一字字道;“大辽虽已灭国,耶律隆戈和耶律平哥也都已去世,可大辽皇室仍有一脉,便是纳兰公主。”
万重山回身,向着身后的侍从道;“命人让乳娘把孩子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