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没有说话,她不肯再去看他,只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
轻舟只是一笑,还是没有安息。
轻舟倒是没有在乎,万梓安不在府中,对她而言反而轻松了很多,燕州位于北境,入了十一月已是风寒砭骨,轻舟身子荏弱,受不住北境的酷寒,这几日都在待在屋里,除了与连翘说说话,解解闷,余下的工夫倒都是在做些针线活儿。
“怪不得。”连翘也是弯了弯眉眼,她凝睇着轻舟手中的针线,似是想到了甚么,只压下了声音,凑到轻舟身边言了句:“蜜斯,您说大将军他.....会不会有甚么隐疾?”
“你管他做甚么?”万梓安设时向着她看去,“他是武将,镇守边关本就是他的职责,我们归去过年,干他何事?”
直到他走了好久,轻舟的身子才渐渐放松,她展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衣裳有些不整,暴露的肌肤在烛灯下更加显得柔润,她无声的穿好衣衫,拢起长发时,广大的袖子从玉臂上滑落,暴露嫣红的一点,那是她的守宫砂。
两人离得那样近,就连呼吸都是相互可闻,轻舟抬起眼睛,她从未这般附近的看过万梓安。
轻舟不忍再斥责她,只温声让她去厨房端些点心,待连翘走后,轻舟想起离京时温氏叮嘱过本身的那番话,其实在来燕州之前,她也觉得燕州的将军府里多多极少都会有几个侍妾,毕竟万重山的身份在那边摆着,何况,他又是合法岁的年纪.....
连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瞥见她手里的棉靴,万梓安面色一沉,道;“这是给谁做的?”
轻舟莞尔,“姑爷的棉靴我已经做好了,这是给叔父的。
见她如此,轻舟定了定神,将声音和缓,轻声说了句;“叔父他是严于律己,才好驭下的,你不要胡说,晓得吗?”
“再过不久就是年关了,祖母和母亲催促的紧,他已是答允,让人送我们回京。”万梓安开了口,并未唤万重山叔父,而是一个“他”字,轻舟却还是明白这一个“他”指的是谁。
轻舟起先还没明白连翘话中的含义,待回过味来,脸庞顿时浮起了一层红晕,轻声斥道;“胡说甚么呢?”
连翘进屋时,见轻舟正在埋首缝着一双棉靴,她看着便是劝道;“蜜斯,快别绣了,细心眼睛。”
万梓安见她如此,更是不快,他一把转太轻舟的脸颊,勒令道;“我让你看着我!”
连翘说完,又是道;“另有温夫人,进门十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老太太只说是她不能生养,可说不定这事怪不着温夫人,而是将军....”
“你在想甚么?”万梓安喘着粗气,见轻舟入迷,忍不住愠怒开口。
轻舟垂下视线,无声的环住了本身的双膝。
自那日万梓安从她的院子里分开,连续几日都未曾踏足她的屋子,连翘曾去探听,才传闻万梓安这几日都没在府里,只领了几个小厮,想来也是去燕州的那些酒坊茶肆,北里剧场里清闲去了。
“陈轻舟,我奉告你,今后不准你再给他做东西!”万梓安不等她说完,便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轻舟一怔,见他发怒,便不再说话了。
“奴婢可没胡说,蜜斯,您看我们在燕州的将军府住了如许久,却连个姨娘也没瞧见,大将军是甚么身份,他身边怎能没有姨娘奉侍?”
轻舟没有欺瞒,“气候垂垂冷了,我给你和叔父一人做了一双棉靴....”
“你且清算清算,过两日我们就解缆。”万梓安早已不耐燕州的萧瑟,每逢念起京师的繁华,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回京才好。
轻舟却还是紧紧的闭着双眸,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全然没有宜春楼那些女人的风情万种,万梓安见状,不免又气又恼,他试了几次,也不能让轻舟的身子变得柔嫩,他失了去了耐烦,也没了兴趣,只松开了轻舟的身子,向着轻舟道了句;“你底子就是个木头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