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叔父。”万梓安和轻舟向着万重山一道施礼,施礼后则是坐在了万重山下首,轻舟一向低着眼睛,未曾去看万重山一眼。
轻舟不敢抬眸,更不敢去看万重山。
“万梓安!”轻舟容颜如雪,见丈夫越说越不成模样,她终是颤着嗓子,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讳。
见他喝完,万梓安对着轻舟叮咛道;“去给叔父斟酒。”
万重山已是等在了那边。
万梓安瞥了她一眼,只道;“你先下去。”
轻舟无声的垂下双眸,她的声音很轻,又是说了句;“叔父不幸我,他对我好,也是因为心疼你,因为你是他的亲侄儿,因为我是你的老婆。”
连翘不敢抬眸,见万重山身后并没有带着侍从,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见轻舟吃好,连翘刚清算好碗筷,回身一瞧,却见万梓安走了出去,她看着心中一喜,只笑道;“姑爷来的恰好,蜜斯刚吃过早餐。”
万梓安没有说话,只向着她伸出了手,轻舟一怔,不等她上前,万梓安已是握住了她的柔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轻舟心中一紧,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被子,她的嘴唇发白,只颤声吐出了一句;“他是我们叔父....”
“蜜斯,您醒了?身上可另有那里不舒畅的?”连翘守在一旁,见轻舟展开了眼睛,顿时喜道。
翌日,轻舟醒来后,只觉身子比起昨日要松快了很多,连翘进屋奉侍她梳洗时,倒是故意想将昨夜里瞧见了万重山的事奉告蜜斯,可想起男人的叮咛,又没阿谁胆量,只得闭上嘴巴,为轻舟端来了早膳。
连翘一向守着主子,直到晚间奉侍着轻舟喝了点米汤,照顾她歇下,看着轻舟睡着,连翘才端起碗,轻手重脚的分开了轻舟的卧房。
轻舟闻言,想起当日万重山抱着本身,在水中还曾为她渡气,脸庞便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万重山在她内心是长辈,是叔父,也是好像神邸般的人,她不敢再去想,只将那些事压下,想起万梓安,又是问了句:“姑爷呢?”
万梓安待连翘走后,则是去将房门关上,轻舟见他如此,眸心便是有些不解,万梓安关上房门,走到了轻舟床前,他抬高了声音,开口就是一句,“我问你,那一晚你和叔父在崖底,究竟都做了甚么?”
“你喊我甚么?”万梓安闻言,眸光中的肝火更是炙热。
刚出院子,就见万梓安已是候在了那边。
“等蜜斯醒来,奴婢会奉告蜜斯,大将军来看望过她。”连翘谨慎翼翼的说着。
屋外夜色正浓,四下都是非常温馨,连翘还未走出院子,鲜明瞧见本身面前立着一道魁伟矗立的黑影。
轻舟瞥见她,便是微小的唤了声她的名字;“连翘....”
“他是甚么人?他是大齐的镇弘远将军,他杀人不眨眼,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呢?你不过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女,他那样的人,竟然能不要命的去救你?”万梓安说着,只觉胸口气血上涌,他扣住轻舟的下颚,目光森然,“说,你们在崖底究竟做了甚么?他是不是对你.....”
她还记得那日,连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轻舟的瞳人中有担忧划过,向着连翘问道;“你受伤了吗?”
万梓安见她一袭月蓝色长裙,长发束在脑后,做妇人装束,可她的年纪尚小,暴露的容颜白净美好,透着少女的高雅。
“你别跟我装,”万梓安面色阴霾,眸心有火光在烧,“我不是瞎子,他那日奋不顾身的去救你,又把你从崖底抱了出来,陈轻舟,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你究竟明不明白,知不晓得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