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见状,只看着杨嬷嬷的眼睛,温声道;“嬷嬷,您有话还请直说。”
“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讲理。”万重山声音冷峻,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的话音刚落,万母的神采就是一变,如此大不敬的话,若传到皇上耳里还了得?
“连翘女人,这话儿哪儿能说?”那嬷嬷慌了神,一把捂住了连翘的嘴巴,“若传到宫里,你是有几个脑袋?”
杨嬷嬷没有多待,施礼后便是仓促分开了轻舟的院子,轻舟沉默半晌,终是下定了决计,领了连翘向着前院走去。
“叔父....”轻舟不敢去看他,只冒死挣着本身的手,她语带哭音,只不住的求他,“求您,求求您放手....”
轻舟在屋外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神采更加惨白,在听得万梓安提及,当初是万重山与本身拜堂后,她心神一晃,几近站不稳身子,幸得一旁的连翘紧紧扶住了她,尽是担忧的唤了句;“蜜斯?”
杨嬷嬷一脸迟疑,摇了点头。
轻舟与连翘站在廊下,恰是春寒料峭的天,轻舟却发觉不到冷,她浑身麻痹,刚和连翘走到前厅,就听一道严肃的男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是万重山的声音。
连翘一心护主,说到最后,已是急的哽咽起来。
万梓安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似是男人的手掌拍在案桌上的声音,即便轻舟和连翘站在屋外,也都让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轻舟伸脱手指,为连翘将腮边的泪珠拭去。
轻舟闻言,手指顿时一顿,她声音很轻,只言了一句:“有劳嬷嬷。”
“梓安!”温敏懿蹙起眉头,斥道:“话不成胡说!”
万重山上前两步,轻舟却似吃了一惊,她回过神来,只觉不知该如何面劈面前的这个男人,竟是一个回身,向着前面跑去。
轻舟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去看他,只哽咽着说了句;“求您放了我......”
万梓安身子不稳,被叔父打在了地上,宁氏见状,便是撕心裂肺的喊了声,“梓安!”
万梓安说完,便是抱起了轻舟的身子,轻舟头晕的短长,不得不蜷在他的怀里,她极力展开眼睛,便落进了一道深黑阴暗的眸光中去,那是万重山。
轻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
轻舟和连翘俱是不解,连翘最早忍不住,问道;“嬷嬷,您把话说清楚,是不是皇上又赏了甚么宝贝?”
她奔到了儿子身边,瞧着儿子的半张脸已是高高肿起,唇角沁着血丝,她心疼的落下泪来,只搂着儿子的身子,哭道;“儿,你别怨你叔父,要怨就怨你爹走得早,怨你娘没用,娘护不住你,娘这就带你走,我们回故乡,我们住不起这将军府,你也配不上郡主,你和娘走.....”
而万重山本人向来不耐烦这些应酬,这些日子已是去了京郊的军马场,倒不知何时才气返来。
几近眨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孙儿是不是胡说,叔父内心清楚。”万梓安眼瞳几近沁血,向着万重山森然道,“叔父身为长辈,却觊觎侄儿的老婆,眼下当着祖母和婶娘的面,侄儿就问叔父一句,叔父敢不敢承认?”
她还是站在屋外,就听万梓安一声轻笑,与万重山道;“叔父总算是说出了内心话,实在叔父又何必发如许大的火,我休了她,岂不是正合叔父的情意?”
岂料还不等主仆两出门,就见府中的杨嬷嬷一脸惶恐的赶了过来,那嬷嬷刚瞥见轻舟,便是小声道了句;“少夫人,皇上身边的曹公公,方才来我们府上宣旨了。”
万重山迈开步子,待轻舟超出回廊时,万重山冲了上来,他伸脱手,一把扣住了轻舟的细腕,拉住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