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深夜拜访,所为何事?”万重山眸心黑沉,望着面前的女子。
她的手指柔若无骨,探上他的腰间,只觉触到一枚近似荷包般的东西,她心下疑云顿生,不知他随身照顾的是何物,那手指悄悄一抽,竟将一枚剑穗从他的腰间勾了出来。
帐中只剩下万重山与纳兰二人。
“万重山....”她默念着这三个字,眸中透出多少庞大的光芒。
万重山闻所未闻,只与纳兰道:“公主是大齐的皇妃,再过两日,万某会让使臣先送公主回京。”
元和殿中,万重山向着李云召行下礼去。
“爱卿请说。”李云召微微惊奇,已本身对万重山的体味,他只当万重山此番定会谦辞不受,是以,李云召内心亦是浮起几分猎奇,不知万重山究竟会要何封赏。
纳兰身子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那一枚剑穗,只想不出像万重山如许的人,身上竟会带着这类东西,即便她于胡地长大,也心知能让万重山如许的男人如此珍而重之装在身上的,定于敬爱之人有关。
她取下了本身发间的长钗,那长钗的一端闪着黑光,是淬了毒的色彩,原想,当男人浸入情欲中时,她可趁机将长钗刺进他的肌肤,但是,他却未曾给她动手的机遇。
纳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隔了好久,她捡起了地上的披风,无声的披在身上。
分歧于中原女子的荏弱无骨,她的身姿纤秾合度,双腿苗条,肌肤透着蜜样的光芒,她戴着面纱,暴露的一双眼睛倒是斑斓而通俗,模糊透着湛蓝之意。
“爱卿快快请起,”李云召亲身扶起万重山的身子,但见万重山眉宇间风尘仆仆,念起他此番立下的赫赫军功,李云召心潮起伏,只感慨道;“爱卿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绩,实在是居功至伟。”
万重山未曾看纳兰一眼,只独自起家,向着帐外走去。
“奉告公主,本日天气已晚,有甚么话,明日再说不迟。”万重山头也未抬,只淡淡叮咛。
传令兵吃了一惊,与万重山道了句;“侯爷.....”
“公主,那位,便是大齐名将,万重山。”有婢女徐行走到纳兰身后,低声开口。
“本来如此,”李云召淡淡一笑,“爱卿即便不说,孤也会下旨,追封爱卿已逝父兄为守义侯与明信侯,至于爱卿的子侄,孤虽本意并无封赏,但爱卿本日既然开口,孤,会封其为——”说到此处,李云召微微顿了顿,思考半晌,才道出三个字;“信阳侯。”
“启禀侯爷,辽国公主求见。”传令兵踏进了万重山的帐子,恭声开口。
“万重山,”纳兰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柔润的身子已是贴了上去,不等她的手触到万重山的胸膛,手腕已是让男人一把扣住,男人一个淡淡的回眸,眸心透着摄人的凌厉,不轻不重的开口;“请公主自重。”
说完,使臣命人将美酒呈于万重山面前,“侯爷此番重创辽国,皇上特地赐下十坛美酒,以供侯爷享用,还请侯爷笑纳。”
“是,公主。”婢女的声音更加寒微,“此人一人不除,我大辽便一日不成南下,大汗的情意,公主该是晓得,大齐的天子已是派来了使臣,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接公主前去京师。”
“万重山,”纳兰笔挺的迎上了万重山的黑眸,一字字悄悄开口;“我不要嫁你们的皇上,你娶了我,我们大辽和你们大齐,永不再战。”
万重山未曾理睬,只翻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是。”传令兵刚欲退下,岂料刚转过身,就见纳兰已是不得通传,独自走了出去。
“微臣见过吾皇。”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万重山声音沉稳,向着皇上抱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