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逸等人听得身后动静,冯素云从马背上转头道:“崔师侄,你在跟谁说话?”
两人飞奔至前院,空中一道紫色闪电划过,“霹雷”一声雷响,云长乐猛地立足,只见院中六具尸身横陈四周,血水与雨水横流各处,情状极其惨烈。暴雨滂湃而下,云长乐眯眼看向天空,恍忽间竟感觉六合间一片血雨。
俄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云长乐避到路边,只见四匹骏马“嘚嘚”掠过,她低声喃道:“本来是百花楼的人。”半晌间那四骑便已奔得远了,云长乐心下并不在乎,又疾步往城门走去,不一会儿,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她脚步不断,奔马从她身边缓慢掠过,她看向那骑手,恰好那骑手俄然转头,云长乐忙低下头,“咦”了一声,心道:“竟是她?!”未及多想,只听第三波马蹄声响起,她干脆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心中又惊又喜,来的竟是仗剑宫的人。
两人不欲轰动店中之人,又一次翻墙而入。云西辞回到本身房中,敏捷清算好本身的东西,道:“天快亮了,你是否要回不醉居跟善女人交代一下?”
云长乐放下心来,低头看看本身一身极新男装,微微一笑道:“项老板,我又欠您的了。”
云长乐与善妩告别,背着承担仓促往侬城城门赶去。此时天气将明,昨夜一夜暴雨,城中略显狼籍。云长乐蓑衣未脱,低头走在通往城门的主道上。
云长乐缓慢道:“崔女人,后会有期。”快速闪到一边,耳边只听得崔明珠道:“是那天在湖中救过我的小兄弟……”半晌间,几人纵马消逝在她的视野当中。
云西辞赞道:“好主张。我去筹措马车,你回不醉居办功德情,我们在城门相会。”
项老板点了点头,回身出门寻了三件蓑衣,云长乐与云西辞穿戴整齐,同他一起往内里走去。
项老板心领神会,知她不但感激本身“借”他们二人各自一身新衫,更是谢他临危受命,目光对她一阵打量道:“六少,你刚才的模样可真是吓坏项某了,自从与你了解,我还未见过你如此深沉严厉。”他从桌上壶中倒出两杯茶,在手中捂了一捂,杯中渐渐腾起热气。
云长乐凝神细看,却没看到楚盛衣,此时薛逸已打马从她身边掠过,接着便是冯素云、聂青青,最后一个恰是那日在舟中救下的女子崔明珠。
项老板瞪她一眼,回身便去铺子里帮两人拿换洗的衣物。云长乐见他分开,缓慢地走到书桌之前,抽出一张宣纸,提笔急书。
暴雨不知何时已转为淅淅沥沥的细雨,三人走了一阵,在巷口分离。云长乐与云西辞转而向冷风楼走去,一起上,云西辞问道:“这项老板但是空佛门中之人?”云长乐道:“不错,他与冯叔叔是老朋友了,这几年对我非常照顾。我与大哥道空空行事从不让妩姐晓得,偶然需求给相互留信息,便会请他传达。”
云长乐道:“我们得归去一趟。一来我还得清算一些出行的东西,二来我们的马匹还在后院马棚内,三来我若不交代一声,妩姐非得急死不成。”她心中忽地一动,对云西辞道:“我们一夜未睡又需当即仓猝赶路,最易倦怠。不如雇辆马车送我们一程,我们大可在车内呼呼大睡,比及歇息够了,便可辞去车夫,自行驾车前行。我们带上妩姐为我们筹办的良驹,一起换马前行。长路漫漫,有马车可坐,良驹可换,当可让此行既快,又不那么辛苦。”
屋外雨声如骤,一阵雷声猛地响起,震得两人胸中皆是一跳。云长乐道:“走吧。”抢先突入暴雨中。云西辞一言不发,快步跟上,心中却叹道:“这场雨一下,更是没体例追踪那黑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