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见他样貌约莫四十高低,声音却如同耄耋之人,心中更是惊奇,答道:“长辈是乘船而来。只是,长辈仿佛上错了岸,在林中混乱走动丢失了方向,幸亏在入夜前发明这林中小屋,这才气歇脚避雨。”
云西辞细心查抄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以是然,又接过那罗裙看了一会儿,道:“长乐,我瞧这衣服的款式,倒像是你这年纪的女子穿的。”
云长乐挑眉“哦”了一声,笑道:“西辞,你出去等我半晌。”
云西辞笑吟吟地任她推搡,转头笑道:“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
云西辞心中也是非常欢畅,道:“屋外那间石室还未检察过,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在那边面。”
云西辞见她满目希冀,环顾四周,说道:“我们再找找这屋里有没有伯父伯母的东西。或许真是他们。”
这时云长乐正在将那些被翻出来的衣物放回柜子里,她忽地“咦”了一声,道:“西辞你快来看,这件衣服好生奇特。”
他手臂一抬,云西辞不及多想,立即轻飘飘往右一斜,那男人“咦”了一声,身子微微一侧,也不见他如何挪动,却恰好拦在云西辞身前,手臂又是一推。云西辞也不镇静,又向后一跃,顷刻间与他隔开了五六步的间隔,那人这“一推”便被他轻描淡写的化解开来。那男人淡声说了句:“不错。”那“错”字刚落,人已切到云西辞右边,近得两人呼吸可闻,手臂又是一抬。云西辞见此次避无可避,右指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电光火石间点向他胸口的膻中穴。
云长乐走到窗下的书桌前,只见桌上摆了一件还未做完的长衫。她提起一看,倒是一件青灰色的外袍,针线跟着她提起的行动,在半空中悠悠闲逛。她想到刚才云西辞那句“或许我俩开门便会看到云叔叔在泡茶,云伯母在做新衣。”心中砰砰直跳,回身道:“西辞,你说这……这会不会是……”
那男人却不答话,负手而立,双眸微眯,斜睨着打量他。内里暴雨滂湃,六合间一片暗淡。雨点被大风一吹,斜斜地从敞开的门前飘进屋中,满屋都是潮湿的水气。云西辞眼角一瞥,只见那男人身下两尺为径,一周以内空中非常枯燥。飘向他肩上后背的雨点未及沾衣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弹开,或是化为一阵水雾。
“云西辞?”男人低声轻喃,声音却非常衰老,“你……如何来的这里?”
云西辞心知有异,暗中后退了一步,紧盯着他,目光不由得瞥向卧房,心中暗道:“不知长乐溜了没有。”
他走到厅中,伸手按在木桌上,低头思考,掌下是光滑的桌面,贰心道:“这屋子如此整齐,定是有人常住。只是现在天气已晚,怎地还不见有人返来?”贰心中固然但愿屋主是云长乐的父母,但想到这儿是梅木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