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儿越听越惊,沉吟半晌,恍然大悟道:“我晓得你是谁了,你就是年年找我姑姑比武的那小我,对不对?”
路行歌似是感觉理所当然,点头道:“好,你们二人随我来吧。”回身便往偏院走去,全不把院中欧阳云几人放在眼里,确是目中无人之至。
琴鸟脚脖、颈项皆被扣住,圆圆的眼睛狠狠盯住路行歌,另一只自在的脚爪往他胸口抓去。路行歌一手拿它脚脖,一手拿它颈项,再也无手可用,目睹巨爪袭来,只得用力将那琴鸟往外一抛。这下固然避开当胸一抓,可也放了它自在。琴鸟尖声长吟,在空中绕着小院打转,却再也不敢下来了。
灰衣男人点头说道:“你叫云西辞,你父亲是‘云山竹海’仆人云崖,文采风骚,雅量高致,可惜英年早逝。你姑姑临烟把你扶养长大,教你学文习武。对了,你本年该有十岁了吧?”
便在此时回旋在院子上空的琴鸟一阵欢叫,路行歌对云烟笑道:“阿临,今晚你这院中当真热烈的紧啊。”
路行歌对两个女孩大感猎奇风趣,一个怔然立在原地呆呆看着本身入迷,一个低头沉吟不语,脸上神采高深莫测,行事说话全没孩童样。若说前者还在道理当中,后者就真的值得揣摩了。
罗景天扫了院中一眼,微微一笑道:“路兄风采不减当年。”
长乐对他非常猎奇,此人将短长非常的云烟频频打败,想赢几招便赢几招,智计武功皆为绝对的上品。只见他双手随便负在身后,与西儿说话时微微低头,脸上神采不见得如何丰富,边幅也不如欧阳云那般漂亮,但是一举一动,一笑一言却又是说不出的动听。他双眸乌黑通俗,眼神不经意间透出一股无所谓的味道来,仿佛统统事情在他面前只是个可任他掌控的游戏。长乐越是察看越是模糊生出一种有力感来,如许的人如果下定决计想要甚么事物,想做甚么事情,世上有谁拦他得住?
路行歌转头看向长乐,笑容不减道:“你这孩子有点意义。”他此时表情极好,含笑望着云烟,这是云烟第一次唤他“行歌”。
欧阳瑞与欧阳贤心中大感惊奇,灵灵恃才傲物,即便在欧阳间家里也没对任何长辈如此谦虚恭敬过。
欧阳云心中赞道:“好个琴鸟,大翅一扇虚招诱敌,当头一啄实招致命!”
欧阳瑞惊叫道:“是琴鸟,仗剑宫的琴鸟!”
西儿怔怔看着他,说道:“长辈未曾见过前辈,怕是前辈认错人了。”
路行歌瞥他一眼道:“这牲口如何打不得了?”翻手又是一掌拍出,琴鸟吃疼,一声哀号,展翅欲飞。路行歌哼了一声道:“哪有那么轻易饶你?”长臂一抓,恰好抓住它的脚脖,大力一拉,竟要将那比人还高大的巨鸟生生拖得倒地。哪知那琴鸟甚有灵性,大翅一扇,路行歌正要低头避开,只感觉头顶生风,赶紧用剩下的一只手看也不看,往上一扣,硬生生将那牲口的颈脖扣住,几乎头顶被它啄出一个洞来。
云烟耳力极好,长乐的话天然听到了,此时被路行歌含笑看着,心中大窘,真是又羞又急,这位当代女能人暴露罕见的娇羞之态,看得路行歌笑意更胜,心中柔情荡漾。
欧阳贤问道:“云堂哥,这是如何了?”欧阳云昂首看天,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淡淡道:“仗剑宫的人来了。”
便在此时,琴鸟一个爬升往院外飞去,只听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一吟,如何飞到这里来了?咦,你如何受伤了?”
路行歌昂首望天道:“叫我路行歌便是,我不喜好与人称兄道弟。”罗景天神采微变,只得说道:“路先生,我等此番前来是为了寻几小我,万望路先生行个便利。”路行歌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院子的仆人不是我,你们要找的人也不是我抓的,我如何行这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