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院内欧阳云眉头微皱,神采不耐,那位见才心喜,软磨硬泡要让长乐去欧阳间家“小住”的欧阳念让民气烦。
路行歌柔声道:“让你小小年纪便担起着千斤重担确切有些难堪你啦。但是梅木夫人多么人物,我如果不早早遴选一个出类拔萃的传人,又怎能与她对抗呢?”长乐神采安静,却又略带倦意,盯着他缓缓说道:“我不喜好搅进这些江湖恩仇,我只想高欢畅兴、简简朴单的过平生,徒弟,你懂么?”
路行歌点头道:“你太徒弟平生中有两大遗憾,一是将掌门之位输给了梅木夫人,二是没能在临家人面前扬眉吐气,让他的母亲悔怨丢弃了他。”他想起临卿君归天前喃喃道:“我这平生有两大憾事,一是临家,二是掌……”
长乐大呼了一声道:“甚么?如何会是我?”
云烟瞪了路行歌一眼道:“你怎地胡乱伤人?”路行歌哈哈一笑道:“我路行歌横行江湖,如果打小我也要找个来由,岂不累死?我本日只想找个一时半会儿打不死的人出气,赤松子武功不好不坏,恰好合适。”说完便向赤松子一掌拍去。云烟一掌迎上,路行歌对她的招式熟谙到了顶点,在空中一个腾挪背对云烟,大袖一挥,这一招袖中掌瞬时泄了云烟的掌力。只见他头也不回,口中似悲似无情道:“罢了罢了。”云烟听得最后一个“了”字,远处路行歌已只能看到半片剪影了。
欧阳念见他决计冷酷疏离,不悦道:“云儿又何必与我故作陌生?长乐本是欧阳间家的血脉,回到族中小住又有何不便?何况家中疗伤圣药应有尽有,更有江湖大家羡慕的疗伤温泉,对长乐大有助益。灵灵打伤长乐倒是不对,我自会惩罚于她,给你一个交代。莫非云儿竟不念欧阳间家哺育之恩,过家门而不入么?”
长乐喃喃道:“太徒弟姓临?”
长乐眼中一亮,叫道:“她是云姑姑的……这个……这个……”
长乐感喟道:“以是你就要我来办这件事情?”
欧阳念沉默半晌,心想:“长乐乃绝代奇才,我怎能让她随你在深山就此藏匿?”
莲生为那黑衣人把了评脉,说道:“云哥,他并无大碍,刚才那刺客显是没有到手。为何有人如此大胆,竟来此行凶呢?”欧阳云点头,“恐怕只要等他醒了才晓得了。莲生为他治病时务必谨慎,此人是善是恶临时不知。如果恶人,谨慎他醒来便会伤你。”莲生点点头,说道:“云哥,我去看看长乐。奸刁鬼虽有西儿照顾,但我老是不放心。”
西儿睡得清浅,只听得门外脚步声便猛地展开眼睛。莲生见他躺在长乐身边,面露讶色。西儿面红耳赤正要解释,莲生笑着轻声说道:“定是她软磨硬泡要你陪她歇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还说了如果你不睡那她也不睡,对也不对?”西儿点了点头。
路行歌追出屋外,恰好瞧见三条人影在夜色中缓慢地奔行。他眼力多么了得,一望便知跑在最后的一身白衣的是云烟,她前面身背长剑,行动非常敏捷的是仗剑宫的赤松子,两人追的那人,恐怕就是夜闯清风院的“贼子”了。路行歌追击而去,边追边笑道:“阿临,你猜谁先抓到此人?”云烟早知他在前面追逐,却未推测他来得如此之快,瞥了他一眼道:“此人胆敢摸入清风院杀人行凶,好大的狗胆。”路行歌点头道:“该罚。”腾空一掌向前面那人拍去。两人之间还隔赤松子,云烟天然晓得路行歌一掌的短长,叫了声:“谨慎。”赤松子那里推测路行歌说打就打,堪堪避开这雷霆一掌,路行歌嘲笑一声:“躲得好呀。”本来赤松子避开之时恐怕被伤到,又顺势卸了他掌风之力,那贼人本该被这一掌打晕,却因赤松子这一手逃过一劫,却也被路行歌掌风扫到,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