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惊诧昂首道:“甚么?”
云长乐眼中一亮,喜道:“太好了,小喜,你奉告老板娘,尽管纵情阐扬。”
那名叫小喜的青衣少年先是一呆,呐呐道:“六……六少?”云长乐敲他一记道:“换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又问道:“有客人来?”小喜这才回过神来道:“是飞骏牧场的韩总管!老板娘正在接待他们。听阿庆说在谈买卖。”
那趴着睡觉之人闻声渐渐抬开端来,双眼惺忪,口中混浑沌沌地说道:“哦,本来是六少。”往里间一指道:“老端方,六少自便。”说完又趴归去持续睡了。
云长乐接过托盘,叫道:“妩姐快坐下。”
云西辞选了云长乐斜劈面的一间屋子住下,两人正在打扫清算,只听楼下一个娇柔的女声唤道:“小六,你返来了么?”
云长乐对小喜笑道:“不知妩姐是否要亲身操刀整治酒菜?”
云长乐嘻嘻一笑,“我甚么时候骗过人?”说罢对云西辞招招手,抢先穿过门厅,今后院走去。
云西辞慎重道:“若善女人愿来鄙岛做客,鄙人定以上宾之礼相待。”
善妩嫣然一笑,坐到云长乐身边,双掌一击,先前四个青衣孺子快步入内,将矮桌稍作清理,三人面前各摆了一副碗筷。
云长乐猜她是要亲身清算,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善妩横她一眼道:“如何,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云长乐笑道:“西辞,妩姐住在一楼,实在小喜口中的大当家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便是要捣蛋也不敢捣蛋到你的身上。更何况二楼是我的地盘,你大可放心住下,不消顾虑太多。”
云长乐道:“这是我与妩姐住的处所。二楼另有几间空出的客房,我带去先去安设一下。”
云西辞道:“年年事岁各分歧,每种味道便代表一岁,善女人真是蕙质兰心。”
云西辞从未见过她醉酒模样,见她如此,顿觉好笑,正待说话,却听轩外有人笑道:“阿妩,你又要到那里去?”
小喜在门外问道:“可否上菜了?”
云长乐想也不想,咧嘴一笑,“老端方,记账!”
云长乐连珠炮似地问道:“大当家是不是男人?大当家去没去过后院?后院是你大当家的还是你老板娘的?”
小喜眼睛瞪得溜圆,喜道:“真的?”
小喜又看了一眼云西辞,只见他浅笑点头,便低头退了下去。
云西辞上前作了一揖道:“鄙人云山竹海云西辞,拜见善女人。”
云长乐为他斟满一杯茶道:“我明天也算沾你的光了,你喝喝看,看你能不能猜出这是甚么茶?”
云长乐带着云西辞从城中冷巷穿行而过,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间裁缝铺前。云西辞昂首看去,只见这店铺半新不旧,两人站在门口也没见有人出来号召,柜台前似有一人正趴在台上睡觉。云长乐熟门熟路地走出来道:“项老板,买卖上门了。”
善妩小吃了一惊,细心打量他道:“啊,本来是云山竹海的云公子,失敬失敬。”看了看屋内,歉然道:“云公子,我这后院向来不消仆人,怕他们粗手粗脚弄坏了我的花树,也怕他们偷偷跑到我的酒窖偷酒喝。”她转头对云长乐道:“小六,你先带云公子前院小轩歇息,我叫阿庆临时来这里清算一下吧。”
云西辞见他们个个样貌清秀,模样灵巧,行动聪明,桌上茶具高古,茶香如有似无,糕点更是精美到不忍动筷。四名孺子放好东西,便灵巧地退出轩外,小喜垂首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候云西辞答复,不像先前对云长乐那般亲热随便。
她一袭碧绿轻纱罗裙,腰束乳白腰带,纤细的腰间斜斜别了一只浅黄色短笛,笛身光滑,微微发亮,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自耳后流泻而下,洁白小巧的耳垂暴露半截。云西辞不知怎地,俄然就想起了昨夜见到的碧水青莲,在这暗淡的光芒下俄然呈现的云长乐正如在月光下乍然呈现的青莲,有种昏黄窈窕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