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海员神采惨白地跪在地上,云西辞救下的那人“啊”地狂吼一声,一面“咚咚咚”地叩首,一面求道:“萧先生饶命,此事与鄙人无关,鄙人另有妻儿需得扶养,求萧先生饶命!”
两人上得那大船,云西辞眼角瞥见一人,口中“咦”了一声。云长乐问道:“如何?”
他忽地伸手探向身边一名海员,云长乐心中一凛,闪身上前,却见他只是伸出染血的手掌在那人肩部的布料上几次擦拭,那海员瑟瑟颤栗,又惊又恐,萧先生恍若未见,面色安静地将那只染血的左手擦得干清干净,才直起腰杆,不急不缓道:“我家女人还在主舱等着二位呢,请!”
云西辞在舱中搜索半晌,道:“这里有细线,只要再有铁丝,做成钓钩便能垂钓了。”
云长乐二人对视一眼,心知有异。云西辞微微一笑道:“既然这里的船工都是哑巴,那我们还是本身去找吃的吧。”他说这话用心挑衅,但那两个海员还是头也不抬。
云长乐狐疑大起,与云西辞一道渐渐向船舱走去。云长乐道:“你看这些人是如何回事?”云西辞摇了点头,道:“你饿了吗?”云长乐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听他一提,果然感觉有点儿饿了,说道:“莫非魏扶摇想把我们给活活饿死?”忽又点头道:“不对不对,有你在,她如何舍得。”她说得一本端庄,云西辞却听得神采微变。
只见那姓萧的中年男人轻飘飘今后一退,云西辞那掌便落了个空。云长乐紧紧地盯着那姓萧的男人,本来他左手提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只见那死人头双目圆瞪,颈项处鲜血狂流了一地。
云长乐在怀中摸了摸,变戏法儿似地摸出两个钓钩,问道:“你看这两个钩儿使得不使得?”云西辞接畴昔一看,笑道:“想不到你随身带着钓钩。这钩儿小了些,姑息着也能用。”说罢拿详确线,做了个简易的钓具。
此时萧先生终究暴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毫不在乎地将那人头扔在船面上,说道:“二位乃是梅木夫人不远万里请来的高朋,萧某受命驱逐二位,天然容不得别人对二位不敬。”他看向云长乐道:“两位只需记得,在这船上,不会侵犯你们的,便只要萧某一人了。”
他从云山竹海一起乘船而来,对浅显航船的船舱布局非常熟谙,走到后舱一扇门前,略略思考,抬手推开。云长乐走上去一看,倒是一间仓房,内里放满了食品净水。云长乐大喜,快步走到水缸边。云西辞见她伸手翻开盖在水缸上的盖子,缓慢上前,说道:“等等。”
云长乐“噗嗤”一笑,佯装惊奇道:“我如何不晓得你竟也学得不知羞了?”两人对视半晌,都笑了起来。
云西辞含笑随她混闹了一阵,将她拉住定在身前,说道:“送给了百花楼的叶女人。我瞧她对那一对鱼儿非常喜好,性子也是纯真仁慈……”
云长乐立在水缸前细心察看了一会儿,回身对跟着出去的云西辞道:“这水里没有剧毒,慢性毒药一时半会儿却也看不出来。”云西辞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儿,说道:“总不能只吃鱼,不喝水。也罢,便随了她的情意,我们去找她吧。”
云西辞道:“她在飞骏牧场吃了那么大的亏,如果此番不施点手腕难堪你我,我倒要担忧了。”
云长乐心道:“这倒来得巧了。”转首一瞧,说话的那人恰是先前在岸边驱逐二人的阿谁中年男人。她问道:“敢问兄台,这船上是否除了你与魏扶摇,都是哑巴聋子,为何我们两人上来以后被人凉在一边?莫非这就是梅木夫人的待客之道?”